神话是古代文学最早的文学形式,是人类原始思维的产物。由于生产力和知识水准的落后,史前时代的人们面对自然界日昇月落、火山海啸、风雨雷电、生老病死等各种超越人力的人力现象,感到迷惑、惊奇和恐慌。他们迫切地希望认识自然,征服自然,于是便以自身为依据,想像天地万物都和人一样,有著生命、意志的;对于自然现象的过程和因果关系,也加以人间形式的假设和幻想,并以为自然界的一切都受有灵感的神的主宰。在这种思想支配下,所有的自然物和自然力都被形象化和神化,神话传说也就诞生了。 毛利人是1000多年前从南太平洋东波利尼西亚岛国移居到新西兰的原住民。毛利民族进入现代文明社会以前(十九世纪中叶以前),处于新石器时代,没有书写文字。大量的神话故事,由各部落的口述传统保留下来。毛利民族的口述神话植根于东波利尼西亚,伴随著毛利人移居的过程不断创新。毛利人以他们的口述传统,解释宇宙、人类的起源,讲述民族、家族的历史。毛利神话故事内容极为丰富,是毛利民族精神的源头。 新西兰潮籍女作家林爽女士,长期从事毛利人神话与传说的搜集、梳理、研究,所著《纽西兰的原住民》一书,对毛利民族传统、宗教信仰与神话传说作了具体的介绍。这本书从内容上可以分为三大类,一是古代神话,二是历史故事,三是民间传奇古代神话主要由三部分组成,一是创世纪神话,二是半神人英雄牟伊(Maui)的故事,三是贵族英雄他弗基(Tawhaki)的故事。这些故事涉及开天辟地、神的产生、谱系、日常生活、以及人类的起源等方面,展示了毛利人朴素的宇宙观和瑰丽的想像力,展现毛利人朦朧而原始的审美情趣。 一、地域色彩 人类的古文明,大多起源于大河流域。尼罗河滋养了古埃及文明,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滋养了古巴比伦文明,恒河滋养了古印度文明,黄河滋养了古中国文明。农耕文明的需要,使得太阳神、大地神(农业神)等与农业生产息息相关的神灵从所有创世神中脱颖而出,独拔头筹。毛利神话则是以南太平洋的天风海涛为背景,以新西兰的山川湖泊为依託,以毛利人渔获捕捞为写照,色彩瑰丽,充满南半球的地域色彩。最初的创世七神,有海神汤雅(Tanga)、风神他弗利(Tawhiri)、火山神鲁亚(Ruau)等,却没有其他神话体系常见的太阳神、农业神等。这是由于毛利人所处的环境,海上多风浪,陆上多火山。 毛利神话中,英雄牟伊从大洋深处钓上了一条巨大无比的鱼,大鱼最终变成了今天新西兰人赖以栖息的新西兰北岛,他的兄长用刀砍伤的大鱼脊樑变成了高大绵延的山脉。这种“化鱼为地”的故事模式,在世界各国的神话体系中也是特有的。古希腊神话学家犹希迈罗斯(Euhemeros)认为,神话是从真实的生活与历史事件演变而来,讲故事的人反覆述说一段历史,年深日久,产生变异,故事中的人和事被神格化。依此推断,早期的毛利人出没于海洋风浪间,以海洋中鱼类作为主要食物维持生计。牟伊钓上新西兰北岛,正是原始毛利人长期从事渔获生产的间接而真实的写照。 二、功利主义 功利主义是各国神话共有的特点。例如古埃及人崇拜太阳,在埃及神话中,世界原始一片混沌,拉神从莲花的花蕾中升起,显形为一轮太阳。太阳神是埃及神谱中的最高神。古埃及人对于太阳和光的崇拜,源于阳光的温暖可以使植物生长、动物繁殖,给人类生产带来巨大的好处。 毛利神话中,毛利人认为人类是战神图马(Tuma)与泥塑女轩妮亚芙安妮(Hineahuone)的后裔,因为人类继承了战神的勇敢与聪明,能捕鱼狩猎,自食其力,谋求生活的快乐;但也继承了战神的好战性格,导致纷争不断,战事连连。在毛利人早期的生活中,他们一方面需要与神秘莫测的大海做斗争,风霜雨雪搏激流,以取得生存的食物,因此崇尚勇气和智慧。各个部落间也可能因争夺各种生存物资而爆发战斗,只有胜利者才能得到生存和发展。因此他们自认是战神的后裔,希望得到祖先(战神)的庇护,这是明显的功利色彩。 在毛利神话中,还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神职——地瓜神。因为地瓜(毛利人称为Kumara)是毛利人主要的种植物和食品,所以主管和平与耕种的神祇朗高(Rongo)也就成了毛利人的“地瓜神”。(待续)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