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流行这麽一句话说:“如果你和谁有仇,就劝他去办报纸。”办报纸经营不好就会破产、损失钱财。就在这关键时刻,安妮的不辞而别离家出走,使报社的经营雪上加霜。 第四天六月五日星期五,终审第一周的周末。早上天气阴森,天空还没有大亮,我就被押到了法院,下了囚车免不了和保安员互相问候。几天以来,和这里的保安员们都比较熟悉了,其中有一位认识我的律师,几次向他的同事介绍我是他的朋友。在高院终审的囚犯都会主动和他们搞好关系,这些保安员对我印象还算不错。前几天我为了化解心中的烦恼,在法庭地下室的监室内会以唱京剧样板戏来减轻自己的思想负担,他们对我也是一笑了之,每次上庭的休息时间还会冲一杯奶茶给我。再说我没有必要和他们过不去,他们也没有必要找我的麻烦,大家和睦相处,何乐而不为呢? 仍然是上午十点开庭,第一个出庭作证的是我太太在惠灵顿住时的房东,这个证人在奥克兰地方法院初审时,曾经上庭做过证人,检控官问他的和初审差不了多少,证人的回答稍微有些出入,但基本出入不大。等到检控官盘问完後,由辩护律师进行盘问,上次初审时,辩护律师没有问他什麽重要的问题,初审只是走走过场,终审才是决定我命运的时候,我的律师问道:“你是不是认为安妮在她回奥克兰的事情上跟你说了谎?”证人稍加思考一下说:“是。”“安妮是不是知道你太太要从中国回来,才要回奥克兰的?”“有这方面因素,但不完全是。”“你是不是不知道是他先生来你家接他的?”“是,我始终不知道安妮和他先生在一起。”“你如果没有结婚是不是会娶安妮做你太太?”这次证人考虑了很长时间说:“有可能,安妮很漂亮,谁见了都会想的。”“你是不是和安妮发生过性关系?”“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向上帝保证。”证人坚定地向上帝发誓。“安妮在你家住时,是不是经常上网聊天?”“是的。”证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安妮都在QQ上聊些什麽,你知不知道?”“这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安妮经常同有个叫彤彤的网友聊天?”“不知道,她的网友很多,我记不清楚。”“安妮和彤彤都聊些什麽,你知道吗?”“不清楚。”康密斯基转向法官说道:“这里有一段安妮和彤彤在网上的谈话,请法庭读一下。”法官批准辩护律师的要求。下面是安妮在网站上写给彤彤的一段话。内容大致如下:我自从在惠灵顿认识了他以後,才体会出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犹如仙境一般的感觉,我从原来的性冷淡变成了性饥渴的状态……待执行官读完这段安妮发给彤彤的一段话之後,我的律师说:“我的话问完了。”惠灵顿房东证人脸色绯红地走出法庭。接着是住在惠灵顿房东家的一名女房客上庭作证,在手扶圣经向上帝发誓之後开始回答检控官的问题,主要证明那天晚上是否看见一个男子进入她的房间,这位女证人证明看见一个男子,走进她的房间,用手电筒照了她的脸,就出去了,没有看见这个男子手里拿别的东西。然後是两位交通警察上庭作证,第一个警察是我在去惠灵顿的路上,就是从奥克兰到哈密顿这段路遇到的,由於我要去惠灵顿找我太太的心情很急迫,车速开到一百三十公里,被这位警察拦下,开了一张超速的罚单,他上庭就是证明那天我超速行驶的这件事。另一名警察是我从惠灵顿返回奥克兰开车时左右摆动被警察拦下的那位,劝我去路边的加油站去喝杯咖啡,通过这天的上庭作证,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後边的车报的警,说我的车左右摇晃,可能是酒後驾驶,他才追上来拦住我,看我没有喝酒,一定是疲劳驾车,就建议我去喝杯咖啡赶路。这位警察说对了,我星期五这天从早上七点钟开车送报纸到奥克兰各个派报点。为了节约开支,从买来报社起,每次都是由我自己开车去送报,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才会把报纸送到全奥克兰各个免费派发地点。那天我送完报纸已经三点钟了,我就直接上高速公路往惠灵顿赶。当时我还确定不下来我太太是否就在这个地址,能不能找到我太太还是个谜。但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开到惠灵顿已经是下半夜了,由於是夜间,我的眼睛又不是那麽好,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址,还不知道我太太在不在这里,於是我从後门进了後院,不知道怎麽这麽凑巧,後门是虚掩着没锁的,我拿出手电筒挨个房间查看了一遍,也没看到她的踪影,走到最後一个房间,被房东发现,我就跑了。我断定是我搞错了地址,就赶紧开车奔高速公路往回赶。我本来就有开车睡觉的毛病,已经开了二十四个小时的车了,能不困吗?几次开车睡着了,差一点和对面开来的车撞上,还是我的寿限不到,老天不愿意收我,几次都把我惊醒,及时向左打而化险为夷。惠灵顿教会的一位证人上庭把我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教会的人是信上帝的教徒,手抚圣经起誓不做假证。果然如此,教会证人如实地证明了我太太几次去教会的实情。主控官在这种根本证明不了我有没有罪的证人身上又浪费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天的时间就结束了。 法官最後总结这一周的进展很顺利,已经接近半数的证词和证人出庭了。第一周的终身审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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