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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被我太太安妮送进监狱的丑闻很快在我的学生和一些要好的朋友中间传开了。这期间安妮在妇女避难所华人翻译的怂恿下，办了一个家庭保护令。一天，我正在家中整理社区新闻的图片，两位陌生的女人敲开我家房门，送来厚厚的一本资料，说这是安妮申请的保护令，目的是让我不要去找她。奥克兰这麽大，我又不知道妇女避难所在哪里，我去哪里找她?一些朋友知道了这事，都为我愤愤不平，认为安妮居留证骗到手了，把老公送进监狱，又办什麽保护令，都叹薛老师的命太苦了。 中秋节期间，一位吉林的朋友约我一起开车外出旅游。星期五这天早晨，我和这位朋友以及他的太太，还有另外一位朋友，四个人开一台车就出发了。第一站直奔新西兰北岛的萤火虫洞，外出旅游心情好了许多，暂时把烦恼抛在脑後。来到萤火虫洞旅游点，刚好赶上当天入洞参观的最後一组。萤火虫洞是新西兰一大景点，洞内很深，没有灯光，全凭萤火虫身上发出的亮光照明。走到底层，还可以坐船，坐在船上，观看头顶上星星点点的亮光，的确别有一番乐趣。船到尽头我们的头几乎都要撞在头顶的洞岸上了，这时洞外的大自然光线射了进来!原来这里是出口，我们完成了萤火虫洞一游。 我们当天就游览了萤火虫洞，已经没有必要在这里留宿了。大家商量开车继续前行，计划到前面小镇住下。来到小镇後，才发现小镇没有旅馆了。这时已经黄昏日落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只好饿着肚子继续前行。来到一个比较大的城市，直奔这里的超级市场买了一些食物，准备在这里找家旅店住下来，可是事与愿违，找了好几家旅店都客满。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没办法，只有露宿街头了。我们把车停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级市场的停车场。新西兰的天气，一天犹如四季，早春午夏晚秋，到了夜晚就是冬季。即使是盛夏季节，晚上温度也很低。我们出发前，没有料到会住不上旅馆，这个时间又不是圣诞新年期间的旅游旺季，所以衣服带得都不多，到了下半夜三点多钟，大家商量在这里挨冻，不如开车继续前行。 我们驱车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中前行，路上每隔三、五公里，或十里八里的就经过一个小镇，每个小镇的商业街都在这条公路的两旁。天亮之後，每经过一个小镇，我们都把车停下来，走路逛商业街。我吉林的朋友对房地产颇感兴趣，他和他太太到每个小镇都找房地产中介公司，在橱窗中看当地的房地产行情。我和另外的一个朋友在各个小镇中找画廊，从窗外向里面观看摆在大厅中的各种油画作品。新西兰喜欢艺术的人占得比例比较大，本身这个国家也适合艺术家居住和创作。每个小镇都会有两到三家画廊，可是让人遗憾的是，由於周末每个画廊都是停止营业的，只能望而兴叹。一路上，我真相中了几幅好画，标价也很便宜。只可惜不能购买下来回家长期欣赏。只能饱一时眼福。这样我们走走停停，中午时分，看到一家有空房间的汽车旅馆，住了进去，晚上品嚐了朋友做的三文鱼头炖豆腐，那个鲜味让你吃了这顿还想下一顿。 第三天，我们继续环绕北岛旅游，从北岛的西海岸，绕到东海岸。当我们正在一家旅店休息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接通电话，是我的邻居打给我的。说周末有三辆警车去我家抓我，把我的住处包围起来，天空还有直升机配合。我拿着电话惊呆在那里，这是怎麽回事呢?心中顿时疑惑起来，什麽大案子值得警察兴师动众的去我家抓我?我实在是想不通。我告诉邻居说，我正在旅游的路上，可能明後天才能回奥克兰。 我再也没有心思去看小镇上的油画艺术了，苦苦思索到底是什麽事情，警察又要抓我。我想起，前几天有个区发生了一场火灾，一处民宅失火，里面烧死一个人，我曾经开车去现场拍照。正当我从烧焦的房子外面向屋内拍照时，里面出来两个警察，制止了我拍照，并记下我的地址和电话号码。难道警察怀疑我跟这个案子有关，到我家抓我?真是人要倒霉，放屁都砸後脚跟，家庭暴力案子的冤屈还没有说清，这又要牵连到人命案子。难怪西班牙的文化巨人塞万提斯生前几次冤枉入狱，就连他家门前有人遇刺，他都被莫名其妙地被抓进监狱。 我害怕极了，我上次被警察抓去糊里糊涂地被自己的同胞骗得承认打了我太太，结果闹出了五项罪名。在警察局蹲了一周，我是再也不想登警察局的大门了。想起那一周的经历，就胆战心惊，简直就像是到了地狱一般。 清晨，我们驱车赶回奥克兰，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想着警察为什麽抓我，而且还动用了直升机，看来这个案子一定很严重。我想来想去，决定不去警察局，准备在奥克兰躲起来，连家庭暴力的案子上庭也不能去了。去了被警察抓住，又会告我新的罪名，在新西兰千万不要和警察、法院扯上关系，只要是沾上边，想逃脱都难。 回到奥克兰，在我家的附近观察了一段时间，确信没有警察埋伏之後，迅速进房间收拾东西装进车里，搬到另外的地方去住。我真是怕去警察局，因为我深深地体会了他们的手段，只要你跟此案有牵连，送上法庭再说，而法庭呢，只要有人告你，就先把你关进监狱再说。 次日，我的律师打来电话，我问他警察因为什麽事情到我家抓我。律师说：“是你太太报警说你违反家庭保护令。” 我一听就急了：“我怎麽违反保护令了?” 律师说：“警察说你太太看见你开车到她的住处附近找她，具体情况见面再说。你只管去警察局好了，到了法庭我再保释你出来。” 听律师告诉我警察抓我的原因，我就放下心来了，原来不是同人命案有关系。我开车去了警察局，一位警察接待了我。态度倒很和蔼，当天就把我送上法庭。 这次我的律师没有食言，上庭之後马上就把我保释出来了。 律师问我到底去没去我太太的住处。我说：“警察去我家抓我时，我正在同三个朋友在外面旅游，我怎麽可能去我太太的住处去找她呢?”律师听後，蛮有信心地说：“没关系，这个案子我们有很大的胜算。”我心想这没影的事，也得在法院打官司。真是岂有此理，新西兰的法院很热闹，喧嚣的人群在等待上庭的大厅就像在自由市场一样。 回到报社，我知道了警察到我家抓我那天也去了报社。老板问我警察为何到处抓我，我告诉老板：“我太太告我违反了家庭保护令，警察就来抓我。” 从那天开始，我就是身背两个案子的人了，基本每个月就上一次庭。我真正尝到了有理无处说，有冤无处申的滋味。翻译还陪我去了一次惩教处，一个黑人妇女接待了我，我才第一次有了说话的机会，我把实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换来的後果是，惩教处说我没有认罪的态度，建议法院把我关进监狱。 我的律师为我申请了参加家庭暴力的学习班，由於华人老师去了香港，要等他回来，再参加学习。 哀大莫过於心死，安妮的第二次报警使我的心已经死了，不再对她抱有什麽希望了。一直等到十一月三十号，她和我女儿回中国之前，安妮也没有露面。 (待续，本连载逢周二、四、五、六刊出) 本连载之内容仅属作者个人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 连载内容略有删节。 为尊重个人隐私，部份人名为化名。 薛乃印纪实体故事《我不是凶手》现已出版，在以下地点有售： 大华超市(Mt Eden) 83 Dominion Rd, Mt Eden 大华超市(Pakuranga) 312C, Ti Rakau Drive, Pakuranga 大华超市(Northcote) 53 Pearn Cresent, Northcote 大华超市(NewLynn) 3121A, Great North Rd, NewLynn 大华超市(Manurewa) 222 Great South Road, Manurewa 大华超市(Albany) Shop 4 / 100 Don McKinnon Dr, Albany 大华超市(Henderson) 3 Edsel St, Henderson 大华超市(Panmure) 159 Queens Road, Panmure 新西兰华文书店 672 Dominion Rd, Mt Eden 太平超市(Mt Roskill) 911 Dominion Rd, Mt Roskill 鸿利超市(Three Kings) 540 Mt Albert Rd, Three Kings Plaza 先驱报社(CITY) 203 Hobson St, AKL City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