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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安妮的居留证下来之後，安妮同我的性生活越来越少了。以前，安妮每周都会有两三次，当孩子熟睡了之後，就会悄悄地来到我的房间，钻进我的被窝，做爱之後，当我睡着了，她再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有时我想要她的时候，就会在她回房搂孩子睡觉前给她一个暗示，她就会明白，而後就过来。居留证下来之後，有一个星期也没有来我这边。我是没出息的那种男人，对性生活的需求是比较强烈的。有次夜里，我蹑手蹑脚的爬到她的床前，用手从被子中摸进去，什麽也没摸到，我继续向里延伸，摸到了孩子的小手。我站起身来，藉着夜色中的自然光亮一看，床上没有安妮的影子，我大吃一惊，心想这麽晚了，都下半夜了，人哪里去了。我再也睡不着了，脑子中想她到底去了哪里? 我坐在她和孩子房间的地板上等了她一个多小时，还时常走到窗前，打开窗帘看马路上是否有汽车经过。 一辆崭新的红色跑车停在我家的马路对面，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看见车门开了，安妮从里面走出来，四面看了看是否有过往的车辆，急忙穿过马路，走进院子，轻轻用钥匙打开门锁，通过一段公用走廊，拉开自己的房间，进屋看见我坐在地上，吓了一跳：“你怎麽不睡觉，在这干什麽?”安妮先发制人的轻声问我，声音中透出恐惧和冰冷。 我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声音低沉的问道：“你去哪里啦?” “我去二十四小时超市买瓶牛奶，孩子明早没有喝的啦。”安妮沉着地说。 “超市那麽远，怎麽没看见你开车?” “我是和我的一个朋友一起去的，你神经什麽?” 我无话可说，已经没有心情和她做爱了，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是一个失眠之夜，只有打开电脑上网来度过这漫长的黑夜。我怀疑她在外面有别的男朋友或者是情人，可是又没有确切的证据，只知道安妮和一个骑摩托飙车的上海来的留学生有过电话来往。上海留学生开车来过我家门前两次，每次安妮都是同他匆忙说几句话就走开了。因为我的电脑放在客厅桌子上，坐电脑前可以看到路边门前发生的一切。 自从发现安妮半夜出去的事後，我就开始注意观察她的行踪，有一次晚上，我睡不着觉，没有开灯，坐在窗前看街面上的动静。真是无巧不成书，那辆红色跑车又出现在我家门前马路的对面。时间不长，我看见一个人影从我家院子走到马路对面，这人一定是安妮，我来到安妮的房间，开门一看，果然安妮不在房间，我出门开车追了出去，转了几圈，也没看见那辆车的踪影。 我又开到二十四小时超市，找遍超市的每一个角落也没发现安妮的人。我只得开车回到家中。 安妮在我去超市的时候已经回到家中，发现我的车不在，就知道我是开车出去找她了，就回房去了。 次日早晨，安妮来到我的房间问我：“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我去找你。” “你找我干什麽，你这是对我最大的不信任。” “你半夜总往外跑，让我信任你什麽?” “你怀疑我行为不检是吧，明天我就找个男人给你看看。” “你敢，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能怎麽样，不然我们就分居。” 孩子的哭声制止了我们的斗嘴。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我也没放在心上，晚上她到我房间来做爱，不愉快的事也就烟消云散了。所谓夫妻没有隔夜仇，就是这个道理。从此我一如既往的对待安妮。努力做一个好丈夫，梦想着安妮和我白头偕老。没想到这种状态只维持了两个月左右。安妮就导演了一出家庭暴力的闹剧，并跟警察谎称我要杀了她，把我送进监狱关了七天，使我的人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损伤。 新西兰的法律是女人当道的天下，只要女人想搞你，你是想逃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新西兰家庭法院是女人说谎的天堂，在那里可以任意诬陷一个男人，只要女人提出申请，就可以办一个保护令。有了保护令丈夫是没有权利接近妻子的。就是当着丈夫的面和别人做爱，作为丈夫也要鼓掌支持，只许女人满山放火，不许男人夜晚点灯，哪怕一盏油灯，都是绝对不合法的。 第七章我从进监狱以来，对狱中的西餐伙食一直不适应，每天胃中总是七上八下的翻腾。由於心中有火的原因，口中的一颗病牙也跟着凑热闹。这牙痛不算病，痛起来就要命。这种钻心的痛会使精神萎靡，那几天我什麽事情也做不下去。无精打采地坐在大厅的凳子上，赶上牙痛的时候，痛得我直冒冷汗。最难熬的是牢房锁上之後的晚上，躺在床上痛的我是一百次的翻身，五百次的抱枕头，想睡觉那是不可能的，看书也是无法看下去，最後只能下床，在牢房中来回踱步。在填写牙痛就医的申请表格後，我要求把痛牙拔掉。其实监狱诊所治疗牙病的标准就是拔掉病牙。也是对付牙痛最好的手段。不过监狱诊所遇到有牙病的囚犯，要专门请来牙医，才可以为囚犯拔牙。 牙痛折磨了我好几天，终於等来了监狱请来的专业牙医。我被狱警带到诊所，一位女医师在我的牙床上注射麻药，在我还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就把这个害我痛的病牙清除了。 病牙拔掉了，我也恢复了精神。白净年轻人出狱後，一个索马里黑人小伙子住进二十号牢房。这个黑人小伙子，二十四岁，身高一米八零，身材消瘦，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吸毒的样子。一些毒品案子的囚犯，自己贩卖毒品，自己也嗜毒成瘾。黑人小伙子有一种信仰，每天早、午、晚都会在门前铺上地毯，很虔诚的三叩九拜，口中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拜的是哪方神灵。他在头三天的时间里，特别小心谨慎，无论做什麽事情都是先徵求我的同意。特别是吸烟，他看我是不吸烟的人，知道我肯定讨厌烟味，第一天问我他可不可以吸一支烟，我说不行，这一晚上在我没有睡觉之前，他一直就忍着没有吸。我虽然不吸烟，但我也懂得吸烟的人不让他吸烟是什麽滋味。第二天晚上我就对他说：“你可以到门口吸，把烟从门缝吐到外面大厅去。”黑人小伙子一听我让他吸烟了，从上铺蹦到地上，还一个劲地给我竖大拇指。来到牢门口，用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一口从门缝往外面大厅吐一口。看模样倒是怪可怜的。黑人小伙子心地很好，经常教我一些英语单词。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互相也磨合的很融洽了。当黑人小伙子对监狱环境有了一定的了解後，找到狱警调去一个和他同种族的囚犯牢房。我很理解这个黑小伙子，这些天忍受我震天动地的呼噜声，也是真不容易啦。黑人小伙子搬出了二十号牢房，可是我们的关系始终是友好的。 三周後，我也领到了购买小食品的表格，我激动的填上几样囚犯普遍购买的品种，方便面、大米、花生米和薯片。那时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是吃监狱的西餐，在美国监狱时，一周就可以买小食品。 关押到ACRP监狱的E仓以後，我看见别的囚犯每天泡方便面，馋得我直流口水。又不好意思张口向别的囚犯要，或者借一包。我担心张口之後被对方拒绝。宁可身尝苦，也不让脸发烧。E仓发填写购买小食品的表格是星期六，然後下周的星期二或者星期三发放各人购买的小食品。发放时，囚犯们都坐在大厅的餐桌凳子上。由狱警和负责打扫卫生的囚犯，按表格顺序叫到谁的名字，谁就站起来到台球桌前面签字领取，送回自己的牢房中，牢房内每个囚犯允许备有一个纸壳箱，里面装自己的私用品及小食品。 我第一次领到购买的小食品，高兴得就像小时候过年时接到爸妈给的红包一样，连蹦带跳地跑回自己的牢房。迅速打开一包方便面，放入上海人给我的塑料大杯中，到热水器处接上开水。泡不到五分钟，方便面还没完全泡开，我就迫不及待的用早已准备好的筷子大口的吃起来，那感觉就像升入天堂一般，比在外面吃龙虾、鲍鱼要香上几倍。这顿方便面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让我终身难忘。 (待续，本连载逢周二、四、五、六刊出)。 本连载之内容仅属作者个人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
连载内容略有删节。为尊重个人隐私，部份人名为化名。 薛乃印纪实体故事《我不是凶手》现已出版，在以下地点有售： 大华超市(Mt Eden) 83 Dominion Rd, Mt Eden 大华超市(Pakuranga) 312C, Ti Rakau Drive, Pakuranga 大华超市(Northcote) 53 Pearn Cresent, Northcote 大华超市(NewLynn) 3121A, Great North Rd, NewLynn 大华超市(Manurewa) 222 Great South Road, Manurewa 大华超市(Albany) Shop 4 / 100 Don McKinnon Dr, Albany 大华超市(Henderson) 3 Edsel St, Henderson 大华超市(Panmure) 159 Queens Road, Panmure 新西兰华文书店 672 Dominion Rd, Mt Eden 太平超市(Mt Roskill) 911 Dominion Rd, Mt Roskill 鸿利超市(Three Kings) 540 Mt Albert Rd, Three Kings Plaza 先驱报社(CITY) 203 Hobson St, AKL City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