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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纽澳--快生慢活 可爱的新西兰,我的第二

时间:2016-08-20 00:00来源:新西兰 先驱报 作者:New Zealand 点击: N
曾有人说,我在哪儿,家就在哪儿。你认同吗? 读着这段文字的你,出国有多长时间了?刚来不久的新移民可能对一切还感到新鲜生疏,定居下来的人也许已经慢慢熟悉一切。本期要给大
  曾有人说,我在哪儿,家就在哪儿。你认同吗?  
  读着这段文字的你,出国有多长时间了?刚来不久的新移民可能对一切还感到新鲜生疏,定居下来的人也许已经慢慢熟悉一切。本期要给大家做分享的,是三位老移民,他们在新西兰生活20年左右了,让我们来听一听,跨越悠远的岁月长河,他们有着什么样的心情和故事……

  老有所医和所依 我的第二故乡

      张天杭
      1997年,我刚来到这南太平洋小岛上的国家——新西兰,只觉得她气候温和,人们善良友好,空气新鲜,一晃已经将近20年时间了。
  随著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感觉到她不仅是一个使人活得自在的国度,还是一个让人能与这个世界做最好的告别的地方。英国《经济学人智慧库》(FIU)的一项研究显示,在2015年度死亡质量指数及全球姑息治疗(临终前关怀)调查的全世界80个国家中,新西兰排行第三名。新西兰政府组织的社会调查也显示,75岁以上的老年人是幸福感最强的群体。
  新西兰致力于提高公民的生活质量,帮助临终的人们安祥离世。临终前的关怀医院完全是免费的。这种医院提供24小时看护,家属可以随时去探望。对于不愿意在临终前关怀医院住的病人,医院提供病人所需的轮椅、枴杖,还有可以摇动起降的床、浴室洗澡用的椅子,并且有护士到家指导服药和使用电子注射器。医院的电话也24小时全天等候。对于亲人因工作繁忙而无力照看病人的家庭,医院护理人员提供上门服务,包刮帮病人洗澡、打扫卫生和做饭等。这些工作除医院护理人员外,许多都由义工来完成,在这里,“百日床前无须孝子”是一种极其正常的社会现象。
  不少病人非常感激医护人员陪他们一起度过最艰难的岁月,和这些充满爱心的人们成为亲人,临终前把自己的财产捐赠给医院。新西兰临终关怀医院的一半资金来自政府拨款,另一半来自民间捐款,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病人遗产。
  经过我自己的癌症手术和亲人朋友的经历,我完全相信所见所闻的真实性。我在住院期间,除了得到免费的手术和治疗外,出院后还有医护人员定期上家跟踪检查访问。我曾因乳腺癌问题而动过手术,政府每4年给我发放一次乳罩补贴费用。
  我的先生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2004年5月的一天,他感到胸部象压上了一块石头,呼吸吃力,马上去看家庭医生,医生诊断后立即检验血液。我们回家后,第二天一大早,家门前突然出现一辆救护车,司机拿出指示条,叫我先生马上上车去医院,当时我们感到十分惊讶,说:“我们家没有病人,您是否搞错了?”但司机不同意离开,并且立刻打电话询问,这时经过朋友的翻译,我们才明白,是家庭医生看到化验结果后发现情况紧急安排的。当时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如果我陪同先生去医院,家中就只留下一个刚满6岁的小外孙女。正在这为难的时刻,随车的医护人员说,你就留下照顾孩子吧,我们会全程进行病情监测并安排好你的先生住院。就这样,我先生在没有家人的陪同下住进了奥克兰医院,医院立即为他进行了安装心脏支架手术。
  今年他已经82岁,度过了手术后的12个年头,不仅病情没有反覆,还能为全家人烧饭、做菜和辅导孩子学习中文,每逢节日他还会给全家人献上丰盛的美味佳餚。是新西兰优越的医疗制度和对工作极其负责的医护人员,使他赢得了心脏病急性发作时宝贵的“黄金三分钟”,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另外,我的一位朋友肺癌手术后进行化疗而脱发,得到了国家发放的假发补贴。还有一位朋友因为摔伤后不能正常生活,政府派专人为她打扫卫生、帮她洗澡,还为她办理乘坐出租汽车的优惠卡,又给她家的厕所安装上了扶手,在浴池旁边安装上了防滑踏板。
  老有所医、老有所依,这里为民众设想得多么周到,就连我们自己没有想到的,他们都做到了,可爱的新西兰,我的第二故乡!
     小小俱乐部
         资贞
       今天的新西兰,商店里、餐厅里、公园中、公交车上,大街小巷上到处都能见到中国朋友。可是二十年前想要找到一个中国人,却难于上青天。
  1995年10月,我初次踏上新西兰这片陌生而美丽的土地。它纯净无瑕,清新凉爽,很多时候都让我流连忘返。但是,走在街头巷尾,见不到华人面孔却又使我倍感寂寞,时时惦念家乡的方方面面也令我心里不安,处于矛盾之中的我,产生了把中国朋友们组织起来一起活动的冲动。
  于是有一天,我和女儿去奥克兰西区的一个社区中心见到一位六十开外善良和蔼的洋人Mr.Win。作为社区主席,他问了我几个问题:你是Chinese吗?你有多少中国朋友?你感到孤独吗?——这几个问题触动了我内心的痛处,我当时觉得,新西兰好是好,但是没有中国朋友,自己又不会讲英语,挺孤单的。我像小学生一样,一一回答,女儿在旁翻译。最后没想到的是,他真地给了我一个满意的答覆:“好!给你一间大厅,你把中国人找来!”
  我太高兴了,回到家就开始写广告、印传单、发通知……。但是,一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仍然没有找到一个中国人。这太让我失望了!可惜了这个空空的大厅。
  几天后,Mr.Win来到我的寒舍和我们商量,建议先由我们这一家中国人成立一个小小俱乐部,让我和老伴、女儿每周四上午10:00-12:00在社区见面讨论问题,有时他也带著问题来我们家召开小会。
  时间和地点固定下来,活动就这样开展起来了。通知继续写、继续发,甚至投递到洋人信箱。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终于招来了刘姓、李姓的两家人!
  万事开头难,有了三家人后,6个人凑成一个小集体,这才度过了几个月的俱乐部生活。后来慢慢地又来了马来人、印度人和日本人……再后来,我们的华人迪斯科队第一次到奥克兰体育馆参加演出,受到了市民们的欢迎和赞扬,华人和洋人朋友们为我们献花、和我们摄影留念。我们自编自演自导的节目,在奥克兰的大学、中学、小学……都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足迹。十多年前那一丝丝怀念,至今想起仍然心旷神怡。我们和奥克兰市十多个单位一起表演太极拳时,评审组对我们的评语是:非常整齐!大家听了都非常高兴。
  广场舞大众化,精彩有活力,人又多,跳起来朝气蓬勃。大家一进入会场,像变成另外一个人,年轻活泼。其实一打听啊,十之八九都已经是婆婆和奶奶了,但是坚持就是胜利,锻炼要循序渐进、细水长流,女人昂起头见到的就是阳光。
  20年前,我的梦想是把华人朋友们组织起来一起寻找快乐,让大家玩得舒畅、玩得开心、玩得瀟洒,今天回忆起来真有意思。一路走来,我感到对新鲜世界的渴望,我所看到的一切也都是如此的美好。
    我的一生六幅旗
      卢鸿泰
      二零一五年三月去世的新加坡开国总理李光耀曾说过,他的一生唱过四首国歌,分别是殖民时代新加坡的英国“天祐女皇”、二次大战日占时期的日本“君之代”、马来西亚时期的“马来西亚我的祖国”和新加坡独立建国后的“前进吧新加坡”。
  我这个香港巴富街毕业出来的小人物,当然不可能跟他相比较。但我的几十年人生也曾在六幅旗帜下度过。环顾左右,我的第一届师兄弟当中,最年轻的都在七十岁以上了,你们也曾在多少幅旗下生活过呢?
  我一九四六年在香港西营盘赞育医院出生,当时香港是英国殖民地,赞育医院是医务卫生署属下的政府医院,挂的是英国米字旗和殖民地香港旗,不知大家有没有留意,那时的香港旗跟后来的香港旗是不一样的。
  因为出生后体弱多病,家父怕我像之前的两个姐姐一样只有三个月和两岁大就夭折了,于是一九四八年初让我跟母亲一起回顺德东村居住,希望家乡空气环境好一些,我可以快高长大。
  当时新中国还未建立,社会上是掛民国的旗帜。在我出生后至新中国建立之前,家父在家乡除了盖了新屋自住之外也买下一小块桑基和一小口鱼塘,自然不算是贫下中农了,但不知为何,几年间从没得过任何收益。家父这看似失败的投资,没想到竟让家人免却了灾祸,世事之奇,莫过于此。因为后来土改时斗地主、分田地,地方上出现乱设标准的情况,欺压佃农、无恶不作的土豪劣绅固然罪有应得,但也有无辜者遭同村无赖公报私仇而屈打成招甚至家破人亡,我们虽然倖免,但那段时间家母也曾提心吊胆好一阵日子。
  我们搬到佛山和广州居住是在一九四九年,这段时间,我们是在五星红旗下生活,每年十月一日我都跟随学校庆祝国庆。后来,家母于一九五五年回香港居住,我一九五七年暑假在广州读完小学五年级,由姑姐带领著,与弟弟去香港跟父母团聚。
  一九五七年至一九九七年,整整四十年,我的小学、中学、工作、结婚、生儿育女,人生大部份时间在香港旗下度过。我们现在熟识的龙狮香港旗,是在一九五九年以后才开始使用的。
  一九九七年香港回归祖国,成为香港特别行政区,我仍是在伊利沙伯医院工作。自医院管理局成立后,所有政府医院也变成公立医院了。回归前我们同事之间曾打赌,像玛丽医院、伊利沙伯医院这般带有殖民地色彩的名称一定非改不可,变成大陆常用的“第X人民医院”。但事实证明我们跌碎了眼镜,大概是一国两制、特区特事特办的缘故吧。
  一九九八年六月,我离港移民新西兰,从此展开了人生另外一页,转眼间又十多年了。
  近年很多移民海外的港人因种种原因回流香港。我自己则十分享受移民生活,觉得天气、居住环境、日常交通都比原来在香港时舒适得多了,也不觉得自己是二等或三等公民,反而好像升了一级成为有车阶级了。这里也像香港一样,英国人修筑了多个水库,人们兴之所至,就将大狗放在旅行车的车尾箱里,到郊外游山游水库,人狗同乐。
  将来要是入住老人院,新西兰老人院里每人有一间大约一百二十方呎的套房,老人院门前车流不多,不会嘈杂,院内亦有小花园可供走动,餐厅就像一个小礼堂,比起家母生前住在大埔时每人只有一个床位和一个床头柜的楼上私营老人院,很是心满意足了。
  人终有一天走到人生尽头,也不用伤春悲秋。家父那一辈,寿命通常只有五十、六十岁,甚少超过六十五岁的。家父在八兄弟中排行第七,但他的六个兄弟不是夭折、就是年纪轻轻因为种种原因在家乡死了。家父和他的四哥如果不是十多岁就去了广州打工、然后跟随东家迁到香港,很可能也很早就死了。他的四哥也只有四十多岁,在日治时期的香港病死。家父的命可能真是硬一些。跟其他顺德乡里一样,鱼生狗肉是他的至爱。他四十多岁时得了肝寄生虫病,骨瘦如柴,四肢乏力,差点丢了性命,那时我还在广州上小学。后来他医好了病,长期坚持晨运,身体才慢慢好转过来。另外他吸烟吸了几十年,难以戒绝,心肺功能较差,最终家父得以享年六十七岁,在当时还当作“喜丧”操办呢!
  在这里,每一个坟场都好像公园般整齐简洁,绿草如茵,开扬祥和,不会杂乱破败,绝无半点阴森恐怖气氛,“小鸟鸣唱在枝头,鱼儿觅食水中游”,死者能不感到安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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