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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我发现小镇的武术教练认出了我，当晚就离开小镇开车去了赌城，用卖摄像机的钱和教几个学生赚来的一千多元钱最後再搏一次。上天有眼，经过一夜小心翼翼的下注，次日早晨赢了几千元钱。这次吸取教训，我果断地离开赌场。找个僻静的地方，停下车放倒驾驶座椅睡了一觉，醒来後，就上了六十五号高速公路，向北开去。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一天，来到了亚特兰大机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附近找个旅店住了一夜。次日早晨开车来到亚特兰大市中心。市中心高楼林立，行驶的车辆和行人都很稀少。我开车在马路上绕来绕去，试图寻找一家华人餐馆，未能如愿。走进一家西式快餐店，向店主问清了去亚特兰大唐人街的路线。唐人街坐落在公路上上，准确地说，应该叫亚洲城，这里满街都是韩国人的生意，也有越南人的生意，华人生意只占十分之一，大部分集中在大华超市的附近。我把车停在大华超市的停车场，顺便到大华超市转了一圈，里面不是很大，类似新西兰的太平超市，都是一些来自中国台湾等地的商品。转了一圈什麽也没买，出了超市左手边有一个放中文免费报纸的架子，墙上贴满了租房广告和各种招生广告。我拿了几份中文报纸，然後细看墙壁上的租房广告，寻找适合我居住的房间。这时身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你要租房子?”我回头看，是一个同我年龄相仿的男人，身材魁梧，但不高大，看上去给人一种憨厚、诚实的感觉。“是，你有房间要出租吗?”“不是，我也是租别人房子住，就在超市的後面，是一个家庭旅店，每天十元钱。”魁梧的男人很热心地向我介绍着。家庭旅店的老板是位六十左右满头银发的老人，除了家庭旅店，她还开了一家工作介绍所。白天女老板在介绍所工作，很多找她介绍工作的单身汉没有找到工作之前，就住在她的家庭旅店。这样不论对她的工作，还是对找工作的人都比较方便。我看还好，就暂时在这个家庭旅店住了下来。帮助我介绍家庭旅店的魁梧男人是福建人，来美国後一直都在这旅店里打工，长期下来落下了肩痛的毛病。我看他这个人心地比较善良，就在旅店帮他做推拿点穴。他感到效果很好，做了几次肩疼痛感就明显地比以前的减轻了很多，为了答谢我，就经常为我介绍一些腰痛、肩痛、背痛、腿痛的病人。这些病人经过我的推拿点穴治疗都有所好转。同时也增加了我的收入，家庭旅店住着几个天津人，我也帮助他们治过几次肩背疼痛的病，这几个都是开长途汽车的，出车几天回来就在家庭旅店休息几天，经常做一些好吃的饭菜请我和他们一同吃，有时候也喝上几杯水果酒或者啤酒。一天，我和福建人在亚洲城的街上闲逛，看到一家中医诊所就走了进去，中医师是位身材不高但学问很高的湖北人。福建人介绍我说我是气功推拿老师，中医师很健谈，我们好像比较投缘，特别谈起易经来津津乐道。他的中医诊所主要是以针灸为主，兼售一些中药，诊所玻璃柜里和货架上摆放着鹿茸，灵芝，人参等种药品。美中不足的是中医师不会气功点穴推拿，正需要我这种技术，就聘请我到他的诊所工作。中医师的太太也是名中医，在一个区域的美国超市中开了一家中药店加椅背按摩，取名叫太极手。中医师的太太不懂针灸，有时那边有病人需要针灸，就打电话给她丈夫去店里为病人针灸，基本上是两头跑。中医师没有病人需要气功推拿点穴时，我就在太极手中药店那边做椅背按摩。我是没有固定工资的，推拿一小时收客人六十美元，我得三十元，客人不管给多少小费全归我。我去超市太极手中药店工作的第二天，中医师太太从加州请来一位专业的椅背按摩师。这位椅背按摩师来了以後，她就把我们俩安排在她们家自己的一幢房子里住。这幢房子，离亚洲城很近，是他们专门买下来出租的。美国房价一直很低，一些头脑灵活的人，贷款买一幢房子，然後出租出去，收房租还贷款和银行利息後还有小余。房子楼上是四室一厅，楼下是两室一厅加车库，与我们同行的有一个渖阳的做建筑工作的，还有两个是印尼华侨，一个妇女和她的儿子。这个女人五十多岁，能说会道的，像老江湖一样，小伙子三十岁还是单身，话不多，两个人都在一家华人餐馆打工，儿子送外卖，妈妈做大堂服务员。我从家庭旅店搬到这幢房子衙和加州来的按摩师共同开伙。按摩师是个厨房好手，每天他都做可口的饭菜我们共同享用。按摩师没有车，早晚上下班就搭我的车同行，有两次从店里下班迷了路，按摩师帮我看地图，我驾车，真有点难兄难弟的感觉。太极手中药店所在的超市在亚特兰大是一个以服装店为主的超市，里面也有电影院、文具店、体育用品店、电脑电器店、鞋帽饰品店、眼镜店、美容指甲店、理发店，还有两个餐馆，十几家快餐店，其中有一家中式快餐店。快餐店前有一个很宽敞的就餐大厅，大厅中央是一个模特表演的舞台。每个周末都会有自发的模特上台表演，有美女，也有丑女，有成年人也有小孩，总之在舞台上逐个表演，你就可以过足做模特的瘾。组织人员会帮这些临时模特拍些特定的照片，放在专为模特设制的橱窗中供顾客欣赏。每周还会评出等级，发一些奖品和证书，主要目的就是招揽更多的顾客来这家超市消费。超市另一边的大厅中有一个舞台，每个星期六下午二点都有歌唱大赛，有专门来这里表演的，也有当场报名就上台表演的。有一次我也忘乎所以地报名上台表演了一套内劲道太极拳，赢来了观众的一片掌声，也立即引来了几名中国功夫热爱者，追到太极手中药店里来要跟我学习中国功夫和内劲道太极拳，我只能在店内没有客人的时刻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手法和太极拳的招式。我和加州请来的按摩师有时没有带中午饭，就到福建人开的快餐店吃，在他的店里就餐的都是美国人，很少有华人面孔出现，一来二去我和这家快餐店的服务小姐、厨师都熟悉了，有空闲时间就过去聊会天。 在美国很多美国超市都有中国式椅背按摩，我们太极手中药店主要就是椅背按摩，这个超市坐落在亚特兰大的贫民区，黑人顾客比较多，一些顾客很想享受一下中式按摩，但是一看价格大部分都不舍得花这个钱，只是到店里随便买点东西就走了。每天做按摩的客人不会超过十个人，有时闲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有时又同时来好几个，搞得我和按摩师都忙不过来，但又怕客人不愿意等，这时中医师太太就都会披挂上阵，亲自为顾客服务，等顾客走了，三个人就坐在那里闲侃。 中文报纸登出春节期间在市中心艺术馆举办每年一度的迎春演出的消息，届时有专程从中国赶来的着名表演艺术家登台演唱，今年已经举办了第十二届了。我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这种场合我是肯定要到场的，中医师告诉我去市中心看演出不能开车去，市中心停车非常困难，要在离艺术中心很远的地方才能找到停车位。所以去市中心可以坐小火车，非常方便，还不用付停车费。亚洲城的小火车站在亚特兰大的老唐人街附近，老唐人街离亚洲城的新唐人街只有几百米。我开车按照事前打听好的路线来到小火车站，把车停在车站停车场，买了张小火车票就进了站台。可能是时间关系，坐小火车的人不是很多，车厢中百分之六十的座位是空的。小火车飞驶了四站地，播音员就播报下一站是艺术馆站了。出了站台没多远就到了市中心艺术馆，艺术馆门前的广场上颇有艺术造型的几处雕塑吸引了我的目光，广场上有三三两两的华人在这里观赏雕塑，我也不自觉加入这些人的行列，细细品味着雕塑的含义。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距离演出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我大大方方地走进艺术馆内，艺术馆内设有演出厅、展览厅、雕塑厅、绘画厅等等…… 六点钟的时候，春节文艺演出正式拉开了帷幕，在美国不像新西兰，搞一场文艺演出，光不同人的演说致词就得占去半个小时。美国的华人举办春节文艺演出就是文艺演出，没有任何不必要的讲话。演出进行了近三个小时，有舞蹈、相声、男声独唱、女声独唱，有一名从中国请来的艺术家都七十多岁了，四十年前就是中国家喻户晓的名演员了，七十多岁的她演唱了她的成名歌曲，赢得会场一阵又一阵的掌声。我坐在前排座位上完全陶醉在这欢乐的气氛之中，回到住处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待续，本连载逢周二、四、五、六刊出). 本连载之内容仅属作者个人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 连载内容略有删节。为尊重个人隐私，部份人名为化名。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