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问过现在美国定居但熟悉新加坡的朋友张惠雯,她指示列出新加坡食物美味必吃,心里就真惦记著新加坡的海南鸡饭,黑胡椒蟹,肉骨茶,亚坤奶茶早点,这次到新加坡的目的很明确。 曾路过新加坡多次都没真好好看看这个国家,总没没出机场,转机就几小时半天时间,我怕热,对热到三十一度的国家颇有畏惧感,好在新加坡机场内兰花装点迷人,爱花的我呆头呆脑很容易看得入迷,拖著行李在机场里东张西望时间过得飞快。 这次要在新加坡呆两天半时间,就住在机场开张两年的皇冠酒店,重上飞机方便且离地铁专线近便,新加坡这个国家就一大城市,游玩得利用最便利的交通方式。买了二十元新币城市综合地铁充值卡,一折小小的综合地铁地图随身带著,为保险起见我还是喜欢问路顺便跟陌生人说几句闲话,普通话和英语在新加坡通行无阻,新加坡人被我抓住问路不厌其烦地指路者不少。 终于在牛车水找到亚坤食品店,吃过香脆皮土司加冰奶茶的腹胃安妥,想起人告诫我还应该去新加坡植物园的话,他知道我狂爱拍照却没说明为什么我应该去哪里。看综合铁路示意图,转车到植物园门不算远,何不去?这就再入地铁,转车,到目的地下车出地铁站。迷糊上来,问一匆匆走过来的女孩,她指指她身后的那路说进去大门就是,植物园跟地铁站门口真就两隔壁啊。兴冲冲走进烈日下的植物园,新加坡植物园占地七十五公顷,走去胡姬园有好长的距离,正好走路出汗减肥。 马大哈本能再现,走过胡姬园门口都还不知道,一定要走回头路才能到达目的地的人掏出五元新币进入这个园林,心下暗嗷一声,一辈子见过的兰花加起来也没这园子里的花多啊!据说此园中有超过三千种胡姬花,一千多纯种与两千多配种胡姬花的数字足以吓翻我一个跟头,眼见的花虽没那么惊人数量,但眼花繚乱千真万确,我能做的就是使劲拍而已。时辰近晚,光线差我又不想用闪光灯,只能调高感光度,稳住双臂,拍。 观客主要是西方游客,成群结队的仔细看,赞不绝口。还有一些说华语夹杂著英语的老人们也成群结队,有导游把某种胡姬花称为拖鞋兰,说就像我们穿的拖鞋呀,耳听得老人们的一片附和声。售票处标志乐龄公民的门票费一圆。老人家只要愿意来观赏,票价完全承受得起。园里有好大一群小学生喧哗看花,几个小女孩很认真地也在拍照,拍花拍说明介绍,听得见老师高声用新加坡普通话在说胡姬花的来历历史,孩子们兴奋尖叫,来植物园里上课真好,十二岁以下小朋友免费的。 新加坡的雨是为植物园下的,说来就来,豆大,密集砸下来,雨雾蒸腾,难怪这个国家有如此茂密盛开的花,植物之绿,常年气温三十一度和雨大概是最要紧因素。 新加坡胡姬花是中国人称之为洋兰的花,色彩艳丽花朵较大,大部分为气生的附生兰。花朵小型花色素雅,幽香的中国兰花在这里并不多见。一八七零年伊始的新加坡植物园,从那时起就开始培育胡姬花了。其中后来成为新加坡国花的万黛兰,是始于洋兰家族中学名VANDA(原为印度梵语,意思是掛在树身上的兰花),中文译为“万黛”的兰花变种。一八九三年爱格尼斯‧杰奎林的亚美尼亚人在她自家花园发现了这种后来被称为卓锦万代兰的美丽胡姬花,她请当时的植物园管理人李德利鉴定,被认定是一种自然杂交新品种,李德利以她名字命名此花,叫作“Vanda Miss Joaquim”。一九八一年成为国花,正式名为卓锦万代兰。 雨中的胡姬花适于上照,一口气拍了好几十张,但见雨大没停的意思,收起相机往出口方向去,一出胡姬园门就被大雨困在一小亭子里足有半小时。新加坡最热闹的大街叫乌吉(胡姬)路,还把兰花称为胡姬花,呆站在亭子里避雨的我迷惑不解,这“胡姬”是怎么来的?没想到回悉尼后跟学者萧虹聊天顿解我迷,她说那是Orchid这英文兰花单词的闽南话英译,原来如此,闽南人是今天新加坡华裔的主要来源,用这种语音读很多译名就顺畅。当然更妙的是中国文字中的“胡姬”本来就有外来之意,新加坡华裔称洋兰为胡姬花,便有了神形兼有的美意。 步出胡姬园时在新加坡植物园的商店里浏览一圈,被那特有的新加坡胡姬花镀金装饰吸引,看了好一阵,突然想起来,我其实有这种美丽的镀金胡姬花胸针的,那是多年前去驻新西兰的新加坡大使家做客时,他们夫妻为感谢我为他们拍照送给我的小礼物。当时我以为它不过是新加坡特色的工艺品吧,回家后随手放在什么地方好长时间都想不起来。此时才明白,新加坡人竟是将真胡姬花以特殊工艺处理后,表面镀金而成。 这个地理面积小若弹丸,融匯了四大族群多种语言而生机勃勃的国度,培育出的不仅仅是千姿百态美不胜收的胡姬花,那份育花后面的精心专注自信自强,其实才值得全世界华人深思。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