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案件中,我们看到最后是陪审团决定被告是否有罪。陪审团有著最终的权利。 记者:通常是陪审团决定被告是否有罪?那么12个陪审团的人员是你挑选的吗? 甘律师:是由检控双方一起挑选。 记者:那么你有没有挑出一个你看上去不大合适的陪审团成员? 甘律师:我记得挑出了一个,当时看了他一眼,是一种感觉和直觉判断。 记者:很多人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被告是凶犯,作为一个被告的辩护律师,你成功为他辩护会不会担心被人骂? 甘律师:不担心,我的职责不是断定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的职责是让他得到一个公平、公正的审判,他有罪无罪是陪审团来决定的。检方一定要提出证据来证明他有罪,这样对一个公民才公平。他是我的当事人,我只是看证据,尽我的能力为当事人辩护。检方有他们的责任,我们双方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这是一个公平公正的舞台,结果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记者:警方会不会找到一个新的证据再次起诉他呢? 甘律师:他已经被判无罪。如果警方再找到新的证据,检方再次起诉他,这就是一个奥妙的问题。如果重新来一次,对他很不公平。这个平台就是这样,大家都有机会把武器亮出来,由陪审团决定有罪无罪。 记者:在你看来,新西兰警方的和检方的能力是否比较欠缺? 甘律师:我不这么认为,这次检方非常出色,警方也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我唯一觉得有问题的地方是,辩方传来的证人都是警方都已经传唤过的。 记者:据说律师在询问证人的时候,问题很有技巧性,可以让证人按照自己想要的答案走? 甘律师:这个不一定,有些证人不容易掉入你的陷阱,那是电视剧里的情节,交叉盘问时,律师要非常小心,因为你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有时候答案可能会非常不利,可能会对案子造成巨大伤害。 记者:在整个出庭过程中,对于一个律师来说,最难的部分是在哪里? 甘律师:最难的部分就是交叉盘问,对于辩方和检方来说都是一种风险。我们通常事先有一套方案,但是证人怎么说,我们不知道,检方也不知道,只能临场应变。这次法庭策略的规划和制定,副手的选择,都非常仔细和小心,我选择了一个马来西亚的印度裔律师作为副手,死者的家人都是亚裔,我也是亚裔。当副手盘问死者兄弟的时候,我观察他们的证据朝什么方向走。 记者:很多人把这个案件跟薛乃印案件相比,认为当年薛案也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他被判了终生监禁,12年不得假释,你怎么看这个案件? 甘律师:我记得当年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间接证据比较强。死者是被勒死,勒死的领带也是薛的,当时辩方论述死者的性向有特殊癖好,但没有任何迹象和论据证明这一点。我的评论是,如果辩方认为死者的性向有特殊癖好,必须有证据证明这一点,这样的论述就有漏洞。在这个案件我们的论述很简单,如果检方要指控我的当事人是凶犯,就要提出有利的证据,而他们必须来举证。 记者:那么你认为当年薛乃印的案子,他的律师有失误之处吗? 甘律师:每个案件的证据不同,不过,我认为,如果当年的律师能够有任何一些证据证明死者的性向有特殊癖好,对薛乃印的结局就不一样了。不过,薛乃印当年在案发之后马上带著孩子逃跑,还将孩子遗弃在机场,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利的证据。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