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跟广州的家人联系时得知,聪明伶俐的小侄女面临著上不了初中的大难题。虽然她的父母几年前就在一所重点中学附近买了房,但问题是他们没有户口,进不了这所学校。 这让我想起了5年多前我们的孩子在北京准备上小学时的情景。刚上幼儿园大班,园长就召集家长开会,说这个幼儿园升学率很高,不用担心。“升学率?”我当时还偷著乐,上小学有什么难的? 渐渐情况不对,邻居们有的搬到城里重点小学附近;有的把孩子送进学前班,天天补数学、语文和英语;有的更是托人拉关系,一定要进“最好”的小学。 身处洪流之中,我们也只好准备起来。让孩子学了英语,还为了一纸证书送他参加人生第一场考试。大冬天的,我和母亲心急火燎地等著,一点没觉著冷。 之后我们还去了几个学校报考。最恐怖的是一所有名的公立学校。那场面只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我和母亲扛著孩子杀进人群,把他送进考场。结果,有几道题不会做。即使我们有户口,也一样得费劲托人才有可能上这所学校。 在一所私立学校,孩子测试了知识和体能后,老师还跟我们面谈。头一回听说学校跟家长是“合作伙伴”,这跟我们的理念十分接近,奈何报名者甚众,我们只列为“候补”。 那年又赶上我得去美国讲学,眼看著5月份小学招生即将尘埃落定,难道就让孩子在幼儿园再“补习”一年准备考小学?从太平洋的另一头,我一有空就跟家里商量再找找什么人。从不愿求人的我这才充分理解了当年我考大学时父母四处奔波求人的焦灼。 不久,那所私立学校说,有学生转投别处,我们的孩子这才上了学。 来新西兰时,孩子的教育是重中之重,能否适应全新的国家不说,能不能找到我们负担得起的学校就是一道难关。 来到奥克兰,我们不断搬家,已经换了三次学校,而每一次入学都那么简单。只要跟学校办公室联系一下,带上有我们名字的地址信,确认我们的住址(自己的或租的房子都可以)属于这所公立学校的学区,还有别的一些文件(护照、有的学校还要防疫接种证明等),就可以入学了。 第一所学校在市中心的Freemans Bay,很多刚来奥克兰的移民都租住在城中心,因此这个学校几百名孩子里据说有几十个国籍。难能可贵的是,校长几乎记得每个孩子的名字,还特意把我们的孩子安排到一位华人老师的班里,帮他度过了最艰难的头几周。 这所学校的图书馆角落里有个大布偶,一放学我就跟孩子挤在这里看书,图书管理员还不时推荐一些好书。 第二所学校似乎只有一两个华人,大多数是毛利孩子。老校长领我们穿过各间教室,孩子们乐呵呵地抱著她,就跟自己的奶奶一样。开学那天的毛利仪式上,无数的诗歌舞蹈后,我们跟老师同学们一一碰鼻,感觉走入了一个大家庭。 而到了现在这所学校,孩子已经有了好朋友,像棵小向日蔡一样快乐阳光。看著他每天乐颠颠地上学去,不由地想,上学,难道不应该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吗?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