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刚打开收音机,就听到新西兰广播电台关于英国王妃凯特诞下小公主后,究竟要起什么名字的漫长报道。这不禁让我想起几年前研读英国《泰晤士报》的时光。老派的《泰晤士报》辟有专门版面跟踪王室行程,而凯特王妃诞下第四位王位继承人这等大事,那一定是要多日占据头版头条了。 要问这事跟新西兰有什么关系,工党党魁Andrew Little的一番言论十分值得玩味。 5月3日Little在接受电视一台《Q+A》节目采访时说,新西兰应该有自己的国家元首,不应该还像殖民时期那样,以英国国王或女王为国家元首。“我们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我们应该对自己感到骄傲,并以这样的方式表达我们自己。” 记得去年7月我专访新西兰-中国关系促进会首席执行官英派特(Pat English)时,曾问他为什么同样是买地,英美等国的投资者在新西兰就没有遇到像中国的一些投资者所遇到的巨大争议和阻力?他提到的原因里包括这样一点——新西兰社会传统上以英国和欧洲国家的白人为主。 我想,他没有明确地说,新西兰早期欧洲移民的后代们,今天仍对遥远的故国满怀深情。其实这一点不言而喻。去年4月威廉王子和凯特王妃带著小乔治王子来访时,英文媒体多日连篇累牘的报道,让我们这些来自非英语国家的人感到些许诧异和隔膜。 新西兰是个小岛国,且历史不长,但这个年轻的小国同样经历了与美国、加拿大等国一样巨大的社会变迁。 去年我曾到北岛西海岸Hokianga小镇采访,旅馆的老板、有毛利血统的Shane Lloydd指著对面海湾出口处说:“你眼前就是新西兰的历史开端处。” 大约1200年前,毛利先人Kupe历经艰险,终于在一片白云之下看到了陆地的影子,于是将这里命名为“Aotearoa”——“长白云之乡”。 而就在这家旅馆不远处,守望著汹涌壮阔的外海的,是一处悲伤的纪念地。1902年,一条名叫SS Ventnor的船出发回中国途中在这片海域沉没。船上载有499位华人劳工的遗体,其中唯一可以确定名字的就是徐肇开——早期中国淘金者中的佼佼者。 徐肇开刚到新西兰时,当地官员想当然地把他的名记为Choie(粤语“徐”的发音),姓记为SewHoy(肇开)。徐家的后人中就包括德高望重的Donald Sew Hoy老先生(见本报今年3月17日头版报道)。 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早期华人在新西兰开创生活时的艰辛——初来乍到,语言不通,只能将错就错,坦然接受。 今天的新西兰早已不是由某一族裔一统天下的单一文化国度。每年大量涌入的新移民,正在迅速改变新西兰的面孔。遗憾的是,我们在英文“主流媒体”里,还较少看到有关不同族裔的深入报道。 从这个意义上讲,Andrew Little已点出了新西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多元文化国家的迫切性。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