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豹群追赶的夜晚 新西兰具有相当完善的房车营地,南岛的游客比北岛多,路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房车,经常会看到SUV拖著辆房车,或是轿车拖著辆房车。因为房车太大,小城市的街道比较窄,不方便开进去停车游览,所以人们就会外带一辆车,方便开进城市里玩。而被拖著的房车可以由任何具有宽大空间的车子改装,完全就是个有马达的家,想住哪里,就在哪里停下来,然后可以开著轿车随处玩。想想那些海边的豪华海景房,也不过如此,更何况房车可以随意把家安置在山顶、海边或是平原上。 南岛西海岸的海边人烟稀少,风急浪大。海上有很多冲浪爱好者点缀在其中,彩色的冲浪伞飘在空中,镶嵌在一幅美景中。远处浅蓝的天空,飘著一层白云拥抱著层层青山,绿色与黄色相间的小山丘,棕色的沙滩,一波波白色的海浪,曲折的海岸线内蓝色的海水,这画面简直像是一幅幻影。我望著这样的美景,向旁边的山坡攀登,那是一条去探访海豹的路。 我们观看的地方是个木质平台,下面的岩石上趴著很多只慵懒不堪的海豹,爸爸妈妈睡得正香,几只小海豹就商量好一起去出游。它们从一个岩石笨拙地挪到另一个岩石上,我十分担心它们一个没站稳会滚下去。小海豹们好像玩起了捉迷藏,一只在前面走,两只在后面追,一会儿躲在岩石后,一会儿又缓缓地追逐。突然另一只又消失了,剩下的两只小海豹的头缓缓靠近,最终像是接了吻。看来我刚才是推测错了,他们不是在捉迷藏,而是有点早恋加三角关系。很早就想知道如何分辨海豹的性别,也曾尝试在百度上搜索,却都没能得到答案。在这里当地人告诉我,分辨公母海豹关键是看脖子,公海豹的肉都长在脖子上,圆滚滚的,而母海豹的肉大多都长在肚子和屁股上。 我又拿镜头当起了望远镜,发现它们每一只都有一个颜色的标牌,看来是做研究用的。在新西兰,其实有很多海滩都可以与海豹和企鹅进行亲密的接触,甚至可以近到十米的距离,近到它会去你家做客。2011年临近圣诞假期,在Bay Of Plenty(丰盛湾)有一只小海豹毫不客气地走进了主人家的客厅,并爬上沙发休息起来,看来是准备过圣诞,拆礼物的。 之前钓鱼落水的那位朋友Lee,一次在夜里和女朋友逛沙滩,逛著逛著突然发现朦朧的月光下,沙滩上有很多亮闪闪的灯光。他们好奇地跑近一看,居然是海豹群。这夜间的探访似乎是吓到了它们,其中几只海豹发起了攻击,朝他们这边追来,还有的海豹直著脖子在喊叫,他们撒腿就往回跑。据说,海豹看起来行动很笨拙,但真正跑起来,速度还是相当快的。幸运的是,海豹也许只是吓唬他们,看著他们已经跑出了自己的领土,便没有继续追。 没油,没信号,没路灯没Wifi,没车,没人 抵达Greymouth(格雷茅斯),海边的风已经大得待不住,虽然是夏天但还是有些寒风刺骨的感觉,所以就在沙滩上跳著拍照取暖。 这一天我们最大的挑战就是飞跃南阿尔卑斯山脉——新西兰的最高峰,海拔3700多米的库克山峰。当然我们挑战的只是心理,而技术挑战是人家飞行员的事。由于库克山终年积雪,周围形成了很多湖泊和冰川,进入Franz Josef Glacier(法兰兹‧约瑟夫冰川)小镇市区的主街道,天高云淡,远处晶莹的雪山清晰可见。 我们和一对来自法国的情侣一起登上了直升飞机,这次的乘机显然和在Kaikour观鲸不同,因为我实在怀疑,小小的直升飞机真的可以飞过3700多米的山峰吗?我们被安排在前排,飞机很窄小,我被挤在中间,没有一点空隙。我戴上耳麦,飞机起飞。 直升机有个天然的功能,就是螺旋桨一转动,就自然有了气氛,这就和在Club里一样,一放音乐自然就High了。飞机一起飞就能强烈地感觉到飞机急速升高,几十秒的工夫已经离陆地很远了。前面是两座山中间的冰川,看起来偏蓝绿色的冰川像是被不小心洒入了染料,从容而艺术地镶嵌在岩石间。飞著飞著,我们开始距离一座山体很近,风很大,能感觉到飞机被风吹动。视觉上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撞上山体了,而飞行员这时正好收到一条短信,他漫不经心地回了两句。突然我们的飞机开始上升,朝前面的山峰飞去,但感觉飞机爬得有些吃力。骤然之间,山体已经在脚下,我们甚至穿过了云层,置于云端之上了。告别一开始的云层,神奇景色映入我们的眼帘,众多被白雪覆盖的南阿尔卑斯山峰中间有一条巨大的山谷,那是冰河的遗迹。 在小镇里除了乘坐飞机看冰川,飞越库克山,还可以在那里徒步。新西兰有3000多座冰川,可以攀登的只有Franz Josef Glacier(法兰兹‧约瑟夫冰川)和Fox Glacier(福克斯冰川)两座。最值得兴奋的是,这里还能找到学开飞机的短期课程,可以趁著旅游的时间,完成一下从小就有的做飞行员的心愿。 离开美丽的冰川,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我们还是没放弃去参观倒影湖。Lake Matheson(瑟森湖)因为被高山环绕,所以湖面如一面镜子,刚好可以映照出对面库克山和塔斯曼山的倒影。我们本想花一个半小时绕湖一圈,也成为别人镜头前的人物剪影,可天色已经渐暗,我们还需赶往已经预定好的酒店。不管是用导航仪、手机导航软件,还是Google Maps都查到这家星级酒店就在森林密布的高速公路旁边,从LakeMatheson到酒店大概需要1小时左右的路程。伴著夕阳和曲折蜿蜒的山路,我们朝目的地开去。那一路都是上行路,路边则是茂密的森林,别说酒店,就连住家和农场都没有。暮色四合,山路像是没了尽头,我们早已经过了酒店在导航里显示的位置。漆黑的深山老林里,曲折的山路中,只有我们一辆车。我拿出订单准备给酒店打电话过去,突然想起来在Haast附近手机是完全没有信号的,更不能联网求助,唯一能接收到的就是卫星信号。 根据Google Maps显示,我们距离下一个小镇还有五六十公里,但山路曲折,越来越险,越来越高。山体挡住了月光,车子的灯光已经不在话下,我们只得减速,小心地沿著中线可以反光的路标前进。我偷偷看了眼油表,心里“咯登”一下,那里显示只剩区区三个格。这让我一下想起了当年在90里海滩旁山里的迷路,真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而那座小山和南岛的群山峻岭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已经暗暗做好了要在山里过夜的心理准备,可这山路是越爬越高,没有一个可以停泊的地方。山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发动机和我们肚子的叫声,山下隐约浑浑黑色一片,也不知道是湖泊还是深山谷。外面的温度也是急剧下降,不知道是太冷还是太害怕,我有点浑身发抖。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把双手压在大腿下,一句话不说地盯著油表。山路爬坡,油表针掉得很快,这时只剩下了两个格。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看著距离不是很远,便只能赌一把继续往前开,希望下了这座山,可以有一些村落,能找人打听下,或是直接敲开居民家的门,让他们收留我们这两个流浪儿。 终于,Google Maps上显示,我们马上就要开出山群,抵达海边了。要是能在海边度过夜晚,虽然有点冷,但应该也比荒山野岭要强得多吧。一个弯拐过来,深黑色的大海尽显眼前,即使关著车窗也可以听到海风在咆哮,大浪在跳起來就能够得到的人生翻滚。月亮被云雾包围,散发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弱光,微微地笼罩在远处的海面上。原来我们所在的只是海边的一座悬崖边,也只得伴著海浪咆哮继续前行,至少我们离Haast小镇越来越近,至少现在已经开始下山。开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Haast,心里也放松了点儿,摸索著找到了这家本是在镇边,却定位到山里的酒店。 此刻油表已经掉到了红线下。我们来到前台,玻璃上有一张写有我名字的字条,告知房间号码,并可以直接入住。我们按照房号找到房间,钥匙挂在房门上。推门进入,温馨的大床和柔和的灯光让我紧张的筋骨一下舒缓了下来。 (待续)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