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耍」警察 为了感谢Lee的灭跳蚤指导,我请他吃饭,考虑到一边开车一边挠脚腕实在不太安全,就让Lee来家中接我。吃过饭,我们和大部分学生一样,聊了聊最近的移民政策,大概10点多,他送我回家。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没什么车,新西兰的路面限速是50迈,很容易就开超速,一超速我就提醒他。新西兰超速罚款很贵,严重的还要被告上法庭,罚做几十个小时的社会服务或遣送回国。 Lee让我不要担心,有天晚上他开超了速,警察鸣了警铃,可他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看街边有条小路,一下拐了进去。路边停著一些车,他找了个地方迅速停下来,熄火,灭灯,把座椅放倒。几秒钟后,警察也拐了进来,并踩足油门向前方追了过去,就这样他省下了100多块的罚单钱。正聊著,我们的车速又上来了,还没来得及提醒他,警察就追了上来,Lee反而加大油门,往前开。可街上没有小路可拐,我很害怕,劝他还是停下来吧。他想了想,让我装病,看看警察能否放我们一马。紧要关头,我肯定得站在难兄难弟这边。我们把车停下来,警察下车,道:「Havea good night?」我赶紧装作不舒服,Lee道:「My friend is sick,we are going to the hospital.」警察问什么病,我们也说不上来,就说是uncomfortable(不舒服)。我装得非常像,面部狰狞捂著肚子。Lee求情能不能不开罚单,警察则毫不犹豫地让Lee赶快上车。他怕我们不认识而走错路,所以由他开道,我们一路跟著直奔医院,在警察的目送下我们走了进去。那个晚上,我们在医院里溜躂了好几个小时才敢出去,真是荒唐得要死。 对于这事,我们一直很内疚。本是希望逃过一张罚单,可没想到却用谎言换取了别人的同情。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们会选择那张罚单,而不是滥用别人的善良。 那里的人们总是这样,你说什么他们都会相信,渐渐地,我也学会了真正的信任。直到现在,我都会对我的朋友说:「只要你说,我就会信。」可也因为这样,我曾被矇骗,但我依然坚持,因为我相信,信任最终会感化谎言,就像天使会战胜恶魔一样。 入室抢劫,装睡避难 被毛利人惹,是一件平常的事情。这听起来确实肉战心惊,但却是个不可隐瞒的事实。一次我在城市的火车站等车,一个毛利人非向我要钱,我假装不懂英文,对他说中文:「不懂,不懂。」好长时间,他才离开。到了市中心,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觉得自己被什么撞到,这次可不是个小孩,而是个壮壮的毛利人。他一边回头,一边对我坏笑,一副搞恶作剧成功的样子。还有一次,我走在静静的街道上,突然冒出两个毛利人,向我大叫,然后吐舌头,吓得我魂飞魄散。看到我被吓到,他们得意地笑了起来,我便胆怯地快步离开。 在新西兰,人人都有过被毛利人招惹过的经历。那天,我去Crystal家玩。房东全家出动要去海边抓螃蟹,叫我和Crystal一起,可我们一周忙碌的学习和打工下来有些精疲力竭,就决定在家休息下,聊聊天。窗外,房东把几个塑料箱子、沙滩毯、鱼竿放上车子,全家纷纷上车,离开了。 我和Crystal关著房门,听著当地的音乐电台,边吃薯片边聊天。不一会儿,突然觉得楼下有动静,还以为是房东落了什么东西,回来取,可窗外却没看到他们的车。我们警惕性地关掉收音机,仔细一听,楼下的动静像是在猛翻东西,还有用英文对话的声音,一下意识到是有人入室抢劫。我们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新西兰房子的房间,大部分都是没有锁的,Crystal的房间在二楼,又不可能跳窗户逃窜。为了保证人身安全,我们灵机一动,没有选在第一时间报警,反而双双躺在她的床上装睡。那是一张稍宽的单人床,躺两人刚刚好,我们都面朝著墙,背对门。预料之中,劫匪轻轻地推开门,可以感觉到,当看到有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脚步顿了下。我努力让自己的喘息更加放松平稳,像是真的在沉睡,可却感到空气稀薄,喘不过气来。房间不大,细微的动作都听得很清楚,听的出是两个人,他们还在轻声交流。他们轻轻地拉开每个抽屉,选择了一些想要的东西,大概一两分钟后就离开了房间,并轻声带上了房门。虽然是100多秒,但我的心脏好像已经跳了10000次,听到他们的脚步渐行渐远,我们才敢抬起头,窗外的两个毛利人上了路边的旧车,驱车离开。他们拿走了笔记本,拔走了电源,拿走了相机,但没来得及找充电器,拿走了第一个抽屉里散放的几十块现金,但没翻我们的书包。 我们躺在那儿,相信他们行动起来也会很紧张的。报案后,警察和Crystal确认她的财产是否上了保险,如果有,可以拿著电脑和相机的购买发票去保险公司办理赔偿手续,并对此做了备案。 一个朋友的咖啡厅里,曾遇见过毛利人持枪抢劫的事件。毛利人把枪对著服务员,要走了柜台里的现金。不过他们后来怀疑,那可能是一把玩具枪。很多毛利小姑娘年纪不大,就在Massage(按摩院)工作。我在台球厅工作的时候,总赶上几个小姑娘来我们这拉活儿,影响到来打球的顾客。我每次都用报警吓唬她们,刚拿起电话她们就会赶快求情:「Please,please.」还一副满脸无辜的表情。后来,她们闲暇的时候,会坐在台球厅外的院子里休息,没有再影响到其他客人。毛利女孩告诉我,她之所以常来我们这儿,是因为喜欢这里放的Hippop歌曲,都是当下最流行的。这说得我挺高兴,因为台球厅的音乐是由我负责的。有一天,她拿来一张CD给我,是特意刻的最新的Hip-pop歌曲,送给我们使用。 时间久了,和毛利人交流我有了自己的方式。他们很疯狂,很直接;他们会因为一件小事傻笑上大半天;他们很容易满足,也许递去一杯酒、一根烟,他们就会露出本真的笑容。和他们在一起,自己也会剎那间变得玩世不恭起来,很轻松,很过癮。那一刻,他们就是把我当朋友,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不久后,女孩又送了我张个人专辑的CD,那是位深受当地人喜爱的歌手,叫Bic Runga,是中国人和毛利人的混血,歌声是类似王菲、金海心、王菀之那种带点鼻音,细声细调的类型。《Listening for the Weather》、《when I see you smile》和《Something Good》都是我非常喜欢的歌,特别适合在车里播放,边在静謐的街道上游车河边听。 送我CD的女孩身上有纹身,这和黑社会与时尚都无关。毛利人的语言没有文字,他们使用复杂的图形和画面来记录自己的文化,他们的雕刻和纹身的不同图案都具有深刻的寓意。任何一个民族都有他们的故事,不管怎样都值得我们尊重。 世间的事物没有绝对的好与坏。我甚至一直觉得就算是再凶恶的人,都会有可理解的犯案缘由,更何况是身边的人犯下的小错误呢!「Forgive」可以筑建出贞美的心灵。心美了,世界必然就美了。 (待续)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