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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乌镇案例一个小镇的文化复兴

时间:2013-05-28 00:00来源:新西兰 先驱报 作者:New Zealand 点击: N

  乌镇年华似水流  

  乌镇国际戏剧节期间,西栅景区随处可见各国的嘉年华表演  

  乌镇水剧场的所在地,以前是一片甲鱼塘

  2010年3月15日,建筑师姚仁喜接到导演赖声川的电话,让他第二天飞去乌镇,设计一个现代剧场,这个剧场2011年11月就要投入使用。姚仁喜不喜欢别人告诉他第二天该做什麽,况且工期这麽短;电话那头,赖声川接着说:这里就是“楚门的世界”。姚仁喜的兴趣一下子被调动起来。
  《楚门的世界》是一部美国电影:楚门从小生活在一个小城里,直到他结婚、生子後才发现,身边所有的人,包括妻子都是演员,整个城市就是为他建构出来的。
  乌镇西栅老街上的民宿房东曹阿姨没看过《楚门的世界》。但自从乌镇变成“我们公司”,曹阿姨的生活确实发生了不小的改变:窗外的西市河曾是臭水沟,现在每天都有木船载着游客驶过;河里已经没有鱼虾,但街坊扮演的渔夫和鸬兹依然立在船头;成家的儿女早已搬出乌镇,西市河是臭水沟的时候,他们偶尔回来吃饭,现在他们每天都回来吃晚饭,看窗外水一样斑斓流过的游人。
  2013年5月8日,乌镇国际戏剧节开幕前一天,料理完店里的事情,曹阿姨和店里的老姐妹抽空去看乌镇大剧院。“明天就开幕了嘛,今天肯定漂亮!”坐渡船、走路、到目的地,在大剧院外面兜兜转转一小时,曹阿姨心满意足。回到自己经营的民宿,拧开收音机,依旧有滋有味地听越剧《梁祝》、《红楼梦》。

  小镇建个大剧院,该不该

  “一个剧场10万个螺丝钉,你怎麽知道哪个松了,哪个管理环节或者後台突然出现问题?谢天谢地,这次我们同时开了6个剧场,没出什麽问题。”乌镇戏剧节艺术总监赖声川告诉记者。
  6个剧场中有5个是在原有建筑基础上改建而成的。赖声川亲自设计改建项目,他携带一把尺,红外线射出去,这把尺能自动计算出被测物体与赖声川之间的距离。尺子是姚仁喜送的。赖声川很喜欢,又找了一把,送给乌镇戏剧节主席、乌镇旅游股份有限公司总裁陈向宏。陈向宏也是营造爱好者,事实上,整个乌镇西栅景区,从街区整体风貌、周围水系植被配伍,到一栋房子的结构、布局,甚至街边路灯、商舖招牌,都出自陈向宏之笔。而西栅是乌镇戏剧节的大本营。
  簇新的乌镇大剧院,尚有装修过後的味道。开幕大戏《如梦之梦》在这里上演。演员许晴绕着回字形的舞台,袅袅婷婷一圈一圈行走,8个小时演下来,许晴在台上走的路至少有五六公里。戏里,许晴扮演上海滩名妓顾香兰。顾香兰一圈圈行走,似乎是《如梦之梦》主题最直观的表达:世上因果相循,我的梦境里嵌套你的梦境,你的人生里有我的人生。
  而大剧院本身,就是一场“如梦之梦”。
  回到2010年,姚仁喜接题,为乌镇建造一座大剧院。这座剧院要能同时容纳1200座和600座的两个剧场。对姚仁喜来说,挑战在於如何造一座现代化剧院,而不破坏周边景观。大剧院选址在西栅主体街区之外的一片桃树地上,虽有水系植被的间隔,但现代剧场要求至少26米的挑高,对附近两层的江南砖木结构建筑来说,仍是庞然大物。
  姚仁喜的解决之道是让“大”回归“小”。两个剧场“背靠背”共用一个舞台。平时,一堵隔音墙把两个剧场一分为二;如有需要,隔音墙打开,两个剧场合二为一。这样做,也让建筑两边低矮下来,更接近周边其他建筑物的高度。
  乌镇是水乡,陈向宏希望,这两个背靠背的剧场采用并蒂莲的造型。姚仁喜把这个要求落实在图纸上,变成两个相互依靠的椭圆形水上建筑。
  在大元建筑事务所内部,乌镇大剧院的内外建筑结构,被更多地比喻为蛋黄和蛋壳。蛋黄是两个椭圆形的剧场。一个外立面涂金箔,一个外立面涂银箔。两个蛋壳,一虚一实。虚的用玻璃幕墙,外面饰以木窗花。这些窗花都是业主多年从周边收集到的老船木。仔细看,上面有蛀孔。实的蛋壳是厚实的京砖砌成的若干片弧形的墙,每两片墙之间有落地的玻璃窗。近乎矩形的窗框,像一个个巨大的取景框。

  对哪个导演来说,
  这都是诱惑

  乌镇大剧院建造过程中,其他五个剧场的改造也紧锣密鼓地进行。
  国乐剧场原是有六百年历史的老戏台。戏台有顶,饰以精美木雕,但观众需站在露天看戏。赖声川决定把它变成一个室内剧场,“既可以演传统戏,又可以演现代戏。”为此,需要把戏台下面的观众区垫高50厘米,然後再搭观众席、搭屋顶。
  对赖声川来说,国乐剧场最不可思议之处是它有一排後门,打开来就是一条河。“这对於世界上任何一个导演,都是很大的诱惑。”设想戏在6点半开演。观众进场的时候,透过戏剧场的後门看到太阳慢慢下山,余晖笼罩着一条河和河边的菖蒲。
  赖声川对美国现代剧场教父级人物罗伯特‧布鲁斯汀和美国华裔剧作家黄哲伦说:“我希望你们的作品在珠宝一样的建筑里上演。”
  “珠宝一样”的建筑就是国乐剧院。
  最终,黄哲伦带来了《铁轨之舞》,作品以1867年泛美铁路修建过程中,华裔劳工的一次罢工为蓝本,其中大量使用了中国传统戏曲的元素。罗伯特‧布鲁斯汀带来了“莎士比亚三部曲”的收官之作《最後的遗嘱》。让赖声川觉得格外有趣的是,莎士比亚时代的剧场像国乐剧场一样,三面有包厢,包厢里坐着达官贵人。戏台下面、贩夫走卒站着看戏,他们的观赏位置更靠前、更居中,但票价却最便宜。
  秀水廊戏园和蚌湾剧场与国乐剧场隔一条西市河相望。两个剧场原是仓库。
  沈家戏园坐落在一条窄窄的长巷里。门口一个小小的木头招牌。“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在别的地方,你可能期待木头招牌上写着“按摩店”或“酒廊”,但在乌镇,它是一个剧场。”赖声川告诉记者。赖声川在乌镇的“家”与沈家戏园在同一个院落。院落曾是一个乌镇望族的五进大宅,戏园在第三进,赖声川的“家”在第四进。其他几进被开辟为乌镇戏剧节的大本营,戏剧节的工作人员在那里办公。古民居私密的空间设计加上现代化的隔音设备,使得各进之间各行其是,互不干扰。
  乌镇戏剧节开幕,沈家戏园成为“小镇对话”的举办地。罗伯特‧布鲁斯汀、黄哲伦、金诺‧芭芭、赖声川、田沁鑫、叶锦添每天下午在沈家戏园开讲……听众凭预约,可免费入场。工作人员在观众席摆放中式圈椅和高挑的茶几,几上放置盖碗,杯内是泡好的菊花茶。赖声川经常敦促听众:诸位,那个茶是可以喝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跟大家坐在一起喝茶。

  从鸟镇到乌镇

  “我从没参加过任何一个国际戏剧节,但我参加过“趴体(party)”。我们这个戏剧节就是一个“大趴体”。”乌镇戏剧节的总监制黄磊告诉记者。
  12年前,黄磊带着摄制组到横店看景,很不满意,在飞机读物上看到一篇报道,讲“鸟镇”,立刻被吸引住了,直到真的去了那里,才发现这里叫“乌镇”。
  当时公路上甚至没有指向乌镇的醒目路标。一行人到达乌镇东栅的时候,已是傍晚。景区大门关闭,但供景区工作人员出入的小门虚掩未锁。推开小门,黄磊看见古意盎然的街道,炊烟袅袅,有人洗衣,有人做饭。“我突然觉得我来过这个地方。”黄磊决定,《似水年华》就在乌镇拍了。
  有剧组来,景区管委会要20万场租,先付10万,剩下的拍完片再付。
  剧情需要,剧组在河上搭了一座廊桥,桥上挂满各种形状的白灯笼。为了这座桥,陈向宏跟黄磊打了一架。
  陈向宏是地道的乌镇土着。早年,陈向宏曾在乌镇缝纫机厂做过6年工,之後到审计局查了一年账;从审计局出来做团干部。“团干部什麽也没有,你要去求人办事。”陈向宏说。经过团干部的历练,他又做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乡党委书记,最终调任“乌镇古镇保护和开发管委会主任”和“乌镇旅游公司董事长兼法定代表人”。两年後,又兼任桐乡市政协副主席、市旅游局局长、乌镇镇党委书记、乌镇旅游开发公司总经理。
  当时,周庄、同里已经名扬天下,桐乡以破败的乌镇古镇为起点,发展旅游,陈向宏自己都觉得这是奇想。作为旅游景点,乌镇1.0版是东栅大街。动手之前,陈向宏数次造访周庄、同里,街头巷尾,举着相机,到处拍照。陈向宏在周庄、同里模式基础上做“减法”:拆掉新房子,保留老房子;撬开水泥路,重铺麻石条;外迁7个工厂;把高压线、低压线、有线电视线、电话线埋入地下。
  十个老头看不惯这种败家子做法,天天站在一座石桥上开骂。陈向宏不声不响,继续做事:大修已基本坍塌的帮岸、河埠石桥;在周边租用30亩荒地,堆放从河中清出的淤泥,30亩地不够用,又租用100亩;在景区大门外,划52亩地建停车场。大家都以为这个36岁的乡镇干部疯了:谁会到乌镇旅游?  
  2000年,东栅开张,到2003年,累计上交税收2700万元,2004年税後利润3550万元,改造工程所借贷款全部还清。
  像中国很多旅游景点一样,浙江省桐乡市有两个乌镇——一个是作为行政区划的乌镇,其街道、民居、商舖、居民穿着打扮、行为举止跟中国任何一个城镇没什麽两样;另一个是作为旅游目的地的乌镇,经过一番修整,呈现着清末民初的古风。身为复古乌镇的CEO,陈向宏不能容忍自己的地盘里任何“多余”的东西。
  现在,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剧组,居然在乌镇随便造桥!
  “把桥拆了!这里归我管!”
  陈向宏和黄磊吵得不可开交,把黄磊的剧本要过去看了後,双方各退一步:拍完戏拆桥。过了两天,陈向宏让人捎话:剩下的10万场租不要了。
  2003年,电视剧《似水年华》播出。恰逢SARS时期,人们躲在家中无处可去。在瘟疫流行的恐慌中,这部讲述乌镇男人和台湾女人之间缠绵悱恻爱情故事的电视剧收获了奇高的收视率。剧中人不断提及“乌镇”,好事的观众一查:中国还真有个地方叫乌镇。一时乌镇名声大振。陈向宏和黄磊从此以大哥、小弟相称。

  从乌镇到乌托邦

  2005年,黄磊再访乌镇,发现“大哥”正忙着把他的旅游王国从东栅扩展到西栅。2007年,黄磊再到乌镇,陈向宏笔下的西栅设计图,已经活脱脱变成三维立体的乌托邦。
  陈向宏不许黄磊在东栅造桥,自己却在西栅加盖了53座石桥。这些石桥连缀西市河南北两岸的建筑。那些建筑多为民宿和商舖。
  上百家民宿由挑选出的、上百对本地夫妇经营,他们被称作“房东”。“房东”只管照看民宿,旅客由“游客中心”统一分配,住宿费用收归乌镇旅游公司;房东可在店内经营餐饮,餐饮收支由他们自己掌控。统一经营之下的局部放开,既避免了其他旅游景点民宿互相拉客的恶性竞争,又让“房东”有一定程度的积极性。很多乌镇原住民想到西栅当“房东”,但“房东”竞争激烈,每年都要进行“考试”,一次考试不合格“就下去”。
  上百家店舖与民宿交错分布在小巷两侧。西栅的商舖内不允许有雷同商品出售,为避免“千店一面”,西栅实行“商业模式”的招商:谁想做生意,必须保证自己出售的是独一无二的商品。商品价格要向乌镇旅游公司招商办报批。对大碗茶、特色小吃一类的商品,招商办实行限价,商户赔本,乌镇旅游公司发补贴。商户要装潢店舖,亦需报批。
  街道上看不到纸片,三千多名乌镇旅业员工,谁看到街上有纸片都要立刻捡起来。
  西栅的夜晚绝对安全,每隔三百米就有一个穿便装的保安,就如同老街上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个造型各异的直饮水龙头。西市河北岸,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就有两三个“世界小型豪华酒店组织成员”。
  任何人到西栅,都可以在几个小时之内,领略到它的优美、古朴以及“低调的奢华”。
  然而一个清晨,黄磊透过西栅一家民宿的窗外向外望去,仍旧觉得不满足。西栅没有炊烟,没人洗菜做饭。
陈向宏告诉他:“我希望没有人,这样可以把它保护得特别好;但是如果没有人,我又没法继续保护。我很矛盾:就像我有一个女儿,又要她出嫁,又舍不得她出嫁。”
  2008年,黄磊请陈向宏来南京看《暗恋桃花源》。这位敏感的小镇CEO发现,话剧观众跟休闲旅游的游客都是年轻白领。不久,黄磊再访乌镇,看到了刚刚改造完的水剧场。“这儿演话剧挺棒的!”回京之後,黄磊跟《似水年华》的制片主任开玩笑,说可以去水剧场演话剧、弄表演训练营。藉着酒劲,两人越聊越high:“弄个青年戏剧夏令营!”“弄个国际戏剧节!”
  酒醒之後,黄磊越想越觉得在乌镇办戏剧节这事儿挺靠谱。
  第二天,黄磊飞到乌镇,在河边的小酒馆里,把乌镇可以办国际戏剧节的事情讲给老哥听,陈向宏很兴奋:“这事我要做!”陈向宏和黄磊断断续续聊了一年。
  因为《暗恋桃花源》,黄磊认识了赖声川;因为《四世同堂》,跟田沁鑫关系也紧密起来;後来,他又“串联”到孟京辉。由赖声川牵头、田沁鑫和孟京辉的加盟,乌镇戏剧节的局攒起来了。
  陈丹青感叹“陈向宏是乌镇的灵魂人物”:“我相信人治。谁是市长、谁是镇长将决定这个地方什麽样。江南有几百个县,但只有一个陈向宏,他是真的爱故乡。”
  这几年,田沁鑫频繁穿梭於爱丁堡、阿维尼翁等地参加戏剧节,乌镇戏剧节让她尤其开心的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坐着,有山有水,有种大庄子里面主人的意思。”
  “我们中国人本来就很会玩,烟花三月下扬州,在清朝,扬州是中国最大的娱乐城。当年徽班进京,重要一支在扬州。所以,中国有这样的传统:在一个小城培育活跃的艺术。”田沁鑫说。
  越剧表演艺术家茅威涛是桐乡人,这次没来戏剧节,但她忍不住在为家乡小镇进行设想:“应该有越剧,可以驻场演出,演《林家铺子》。《林家铺子》很能“复原”乌镇。”
  5月19日,乌镇戏剧节落幕。耳边回响着戏剧节上各种各样的声音,陈向宏和乌镇的客人们一起离开了乌镇,他要去的是北京郊区密云县的古北水镇工地。这次,陈向宏和他的江南施工队,要在长城脚下,把一个以民国民居为主体的小山村,开发成一个体量更大的北方乌镇。
  这几天,陈向宏还做了一个决定:应桐乡市委、市政府之邀,在桐乡开发另一个古镇濮院,“这是我外婆家所在的古镇,家人朋友都反对,但我决定做了,也许又是一次冒险。”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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