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游子 我移居新西兰已经二十年,已经将此地当成自己的另一个故乡。不过,二十年来也目睹不少从香港、大陆、台湾来的朋友,他们举家来;不久又举家离去。有的直接迁徙回原居地,有的则迁徙到澳洲、加拿大、美国。有的在第三地生活一段日子,却又举家迁移原居地。我常常为此感叹。 我的感叹并不是伤感。 自然界动物的迁徙有悲壮令人伤感者,也有悠美令人类羡慕者。不久前看电视播放非洲角马的迁徙,看牠们在途中被狮群猎杀,河中被鳄鱼捕食,千辛万古的迁徙,那才是悲壮。然而北方大雁的迁徙,却引发不少诗人、歌者羡慕而歌颂之。歌颂大鸿雁的诗歌不少都是耳熟能详的歌曲。 人类的迁徙也有悲伤惨痛的,如现代中东非洲的大量难民。我目睹的华人同胞之上述种种迁徙,若与那些难民比较,却是有着天壤之别;我们的迁徙更多是壮丽的。这是我们可以引以自豪和欣慰的。 我想起一首歌的歌词,把它送给我的朋友: “北方飞来的大鸿雁呀,不落长城不呀不起飞; “要说那英雄的戛达梅林,是为了蒙古人民的幸福。” 希望这位朋友像鸿雁那样地北飞吧。 我又想起苏东坡那句“吾心安处是故乡”。数年前,我在本“三人行”(2006年的第4期)专栏写过一篇“吾心安处是故乡”的文章。今天我把它找出来,摘下面一段送给我这位老朋友: “‧‧‧呵,香港,我的另一个故乡!曾几何时,游子又遨游到“海角天涯”的新西兰;而且不知不觉间,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与居住了十几年!这里,已经成了我所热爱的故乡。 或问:这里是你的第几个故乡? 答曰:“何必问第几,吾心安处是故乡。” 这“吾心安处是故乡”,其实是借用自苏东坡的一段故事。 那时,苏东坡被皇上流放至广东惠州城,因思乡而整日郁郁不乐。一位四川朋友﹝道士﹞陆惟忠,和京城的好友王定国,千里迢迢来到惠州,来陪苏东坡饮酒唱歌;王定国还带来了京城歌妓宇文柔奴。苏东坡听柔奴说是京城人氏,便问道:“世居京师,来这广南,可曾思乡?”柔奴盈盈一笑道:“此心安处,便是吾乡。”苏东坡闻言顿悟,遂大舒心怀,与诸友敞饮高歌,大醉而归。 “朋友,您在新西兰住得安心吗?您已经视新西兰为自已的故乡了吗?如果没有,何不也学学苏东坡,闲来寻三五“知己”,大家舒开心怀“敞饮高歌”一番,如何?”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