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联系方式:[email protected]游子收. 那时我居住在四川成都。 国家地震局预报成都巿将发生大地震。国家地震局的专家们也已经赶到成都。正式地震警报已经发出，一时地震传言四起，百姓一日叁惊。 我看太太带着幼小的儿子跑惊报，实在於心不忍。就安排她带着孩子到秦皇岛市我大妹妹那裡暂避。秦皇岛市地处中国着名度假胜地北戴河不远，也是度假的海滨城市。到那裡暂住，即避地震又可度假休养，一举两得。 送走太太和孩子，成都市的地震消息更紧张了。我是睡觉时雷打不酲的人，恐怕巿裡的地震惊报也唤不醒，就给自己做了一个地震惊报器：那是在睡床垒起两张凳子，凳子上放一个空酒瓶，酒瓶口再安置一个铁製洗脸盆。只要有地震，瓶口上的铁盆子掉落地下，一定会惊醒我了。 想不到几晚下来，瓶子和铁盆子稳如泰山。成都市没有地震。 然而却传来唐山大地震的惊人消息! 我即刻设法联繫妺妹，然而电话、电报全都不通。传说很吓人，有说唐山、秦皇岛、北戴河全都沉到海底去了。 … 当天下午，我已经登上去北京的直通火车。 到北京一下车，我马上赶赴到东北方向的火车站。沿途马路两边都是临时帐篷，似乎全北京的人都住在帐篷裡。 到火车站才发现所有去唐山、秦皇岛的火车都不通了。我唯一的办法是乘绕道去东北的火车到山海关，再想法赴秦皇岛。 山海关下车时已经天黑。打听到所有去秦皇岛、唐山的公共交通全部停运。我问清了去秦皇岛的路，就毫不犹豫地上路，乘着星光，向秦皇岛走去。我不知道秦巿离山海关多少里路，要走多长时间才能到达。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前疾走。 大概接近半夜，一辆军事吉普车在我跟前停下。问清楚我要去秦皇岛寻妻儿，就让我上车。 原来是一位赶赴唐山救灾的解放军军官。他说：“你这麼走法，大概明天中午都走不到。”“我们顺路，送你去秦皇岛吧。” … 到达妹妹住处，找到妹妹居住的帐篷，天已经拂晓。 可怜那麼简陋的帐篷，竟能住下妹妹和她两个小儿子，外加我太太和儿子? “怎麼不能?她们住了两个晚上，今天上午到东北二妹妹那裡去了。那边没有地震。” 秦皇岛巿也是满街帐篷，许多大厦坍塌。大妹妹住的平房没有倒塌。我胆大包天，竟在平房里休息了两晚。一夜惊醒好几次。 因为餘震不断。最严重一次是手中汤匙裡的汤都溅到身上。 妹妹白天还要上班。而且请不假。打听到那天赴东北的火车已经通车，我就带了她一个孩子，离开秦皇岛赴东北，再寻妻子而去。 二妹那时住在内蒙古草原上，那是一个火电站的建设工地。我在建设工地宿舍裡见到妻子和二妹，大家都喜极而泣。 在草原上，我们渡过了和平快乐的一週。白天，我和妻子去草原散步。晚上，吃工友们送来的鲜鱼，鲜肉，真是幸福快乐! 一天早上，我骑上二妹的自行车往草原深处奔去。草原一望无际，偶尔见到牧马人赶着马群经过。我想赶上去，却怎样也赶不上，他们很快就消失在天边了。 我骑车登上一个高坡，还是见不到马群，却看见前边一个闪亮的湖泊，美丽似梦中的草原女郎。我猛骑车往湖泊奔去。奔了近一个小时，却看不见湖泊的踪影。最后，遇见一位赶车经过的大爷。他说：“湖泊?你说的是海子?”东北人称“湖泊”为“海子”。 “是的。我怎麼骑车奔了那麼长时间也见不到它?” “孩子，草原上眼看似乎不远，可它真是远着呢。你骑这车，当天未必走得到海子边。担心你迷了路。回去吧。” … 一週后我们离别草原。可是草原上的一幕幕，仍然留在脑海裡，至今仍然清晰。 2012-4-20写於奥克兰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