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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中午十二点出发的，老板驾驶着一辆新买的蓝色本田汽车。 老板开车，我坐车，来到和客人预订的地点百利旅店门前。客人是个年轻小伙子，刚刚从中国河南来到休斯敦，是公派来美的技术人员。中国的河南石油公司，在美国合作开发了一个新的油田，先遣人员已经来到这里三个月了。这个河南小伙子，由於老婆生孩子，耽误了些时间单独来到美国。小伙子把行李放在汽车後备箱中，坐进了汽车的後排座上，我们就上路了。汽车驶入五十九号高速公路，向北开去。老板也是第一次去这个地方，一个小时後，下了高速公路，我边看地图边指挥老板行车路线。我对看地图是很有经验的。在新西兰开车，只要有地址，我看地图就没有找不到的。旅店老板来美国这麽些年，做的还是跟公路有关系的生意，可是地图他怎麽也看不明白，原来他让我跟他去的主要目的是让我帮他看地图指路，一路上在我的指挥下半点冤枉路都没走，顺利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在一个加油站和来接河南小伙子的几个河南石油公司的技术人员接上头。老板收了他们的车费後我们开始返程，开始还是由他开车，我就在车上睡着了，不知什麽原因车突然停下来，我也醒了，原来是老板迷了路，看见一辆警车停在路边，他就把车停下来，下车去问路，他不会看地图，开长途车全凭着嘴问，我看他在警车旁停下来，心想这要是警察过来查我们的ID，不就暴露自己了。其实警察也是各负其责，马路警察不会管你刑事警察的事，再说我也没开车，开车不违章，警察也不会轻易去查你的ID。美国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要依法行事。 旅店老板同警察问明白了回休斯敦的路後就返回车上，继续上路，又走了一段路程，他对我说：“老王，我困了，你来开吧。顺着这条路一直开下去，就上了五十九号公路了。”我说：“行，没问题。”旅店老板停车後，我们换了位置，我驾驶着他的新丰田继续前进。其实我也有些困，我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开车困的时候容易睡觉。 在二零零二年我刚回到新西兰时，就因为赶时间疲劳驾驶，开车睡着了不知不觉的撞在高速公路出口的钢板护栏上，花了三千多元的修车费，才恢复汽车的原样式。紧接着开着汽车修理公司的车，又因半夜开车睡觉，汽车冲下公路，从两棵树的中间穿过去，撞到了一个广告牌子上，然後冲过广告牌子四个轮胎扎漏了气两个，就像拍电影一样惊险刺激，还好两次大事故，我本人毫发未损。从那次以後，我开车只要发困，我马上就会把车停在路边，放下座椅休息一下再上路。可这次不行，这是在为别人打工开车，本身旅店老板也是在对我进行试用期阶段。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开，不一会旅店老板就打起了呼噜。很宽的马路只有我一辆车，前面有个红灯一闪一闪的，我不知道它是什麽意思，正好赶上我的困虫又来了，这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在我打盹的瞬间，汽车闯过了红灯，冲出了马路，朝一个小山似的土堆飞驶过去，我一惊醒了。急忙刹车，四轮冒着青烟，汽车停在土堆前面，老板被我的突然刹车惊醒。高声对我说：“你怎麽开的车，这麽笨，这麽宽的马路你不走，偏偏往这里开。”旅店老板本身就是个大嗓门，这一生气嗓门更大。喊了一会看我也不吭声说：“好了好了，还是我来开吧。”事後想起来真有些後悔，这要是一下撞死了，还以为我是畏罪自杀呢。 三天後，北京人回中国探亲去了，老板让我接替他每天去监狱接被律师保释出来的偷渡客。这个工作需要晚上开车去得州移民监狱附近的一个加油站，或者是去离监狱最近的一个城市的热狗巴士站去接当天晚上保释出来的偷渡客。监狱是每天晚上放人，然後用车把放出来的华人按律师指定的地点送到这两个地方。 记得第一次去接偷渡客是晚上七点从家庭旅馆出发的。到加油站把油箱加满後，朝十号高速公路入口处驶去。十号公路是美国的一条比较重要的高速公路，它从美国同加拿大的边界开始，沿着美国西海岸一直向南伸展，再沿着南海岸向东伸展，经七八个州界一直到美国东海岸的南端佛罗里达州。 我的福特雷鸟跑车上了十号高速公路，休斯敦市区的十号高速公路段落非常宽敞，并排单行可以容纳六辆汽车。这个时间正是高峰期，无数车辆在十号高速公路上你追我赶地向西飞驶，有部白色跑车超速行驶，一会驶入这条线，一会又驶入另一条线，穿梭在公路上，时间不长就跑得不见踪影了。有种在赛车场上的感觉，越往前开，公路由六条变成五条、四条、三条，出了市区就变成两条并行的车道了。美国的公路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高速公路旁都有非常醒目的标志和路牌，上面明确标明下一个路口的路名，距离，数字号码。有的又用图案标明下一个出口有加油站，厕所，咖啡店，快餐店。这种以数字和图案的指示让转行者一目了然。就是不懂英文的人也看得明白。老板在家也不闲着，像个调度似的一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到了什麽地方，一会又给律师打电话问偷渡客到没到指定位置。 经过六个多小时的高速行驶，开始进入市区了，公路也错综复杂起来，美国的每个城市的公路都像一张蜘蛛网从城市中心伸向四面八方。我边开车边观察公路旁的路牌，边按照老板告诉我的从市区的156号出口下了道。 (待续，本连载逢周二、四、五、六刊出). 本连载之内容仅属作者个人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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