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移居海外,今天仍居住香港,中秋的气氛也难及儿时,这也不儘是香港,两岸叁地以至各国的华人社区莫不如此。客观地,时代不同,今昔有别。人类由传统农耕鱼猎,进入工业生產再而资讯革命,尤以近半世纪的变化,抵上千年。生活方式,时令节庆焉会不变;至於主观说,自己由受爸妈兄姐宠爱,到自成家业再为人父母,心境也难保持,皆使过年庆节的感觉,由浓转淡,加上客居纽西兰,中秋团圆侧重朋友多於亲属,亦为自然。 以今岁为例,一位素未谋面,任职香港“有线电视”的女士,凑巧中秋期间到访纽西兰,来前因获朋友引荐经我在旅游上给予意见,特邀约一叙,以表谢意。我考虑到在奥克兰一眾好友也必共聚,同庆佳节,遂保留中秋正日与眾同欢,而改约那位电视台同业於农历八月十六才会面。谁料奥克兰的一眾好友反提议我邀请初来新知,与大伙齐吃火锅,就是怕我顺得哥情失嫂意,热情如此,未到中秋已温暖。 记忆中已在本栏说过,中秋月饼虽种类繁多,花款几十,但我从少至今,只爱吃传统的“蛋黄莲蓉月”,其中更钟情於无馅的“棋子饼”。原因是小学四年级始,每年长达两月的漫长暑假,我都被爸妈送到香港离岛长州的外婆家寄居。外婆与舅舅养鸽为生,家在山顶,四野无邻,远离市集。但因整个长州都无汽车川行,外婆与舅舅都放心,不时着我走路20分鐘下山,买些酱油酒醋之类轻琐的东西。每次也总会紿我“斗零”(五分钱)作为酬劳。 我拿着“斗零”,盘算出最“抵买”(划得来)的就是“棋子饼”,因它有吋半直径和一吋厚,形似棋子,且全是麵粉焙烘,无馅却香甜可口兼可疗饥。自此,每次下山,都会光顾同一饼店,用仅有的五分钱,买一个整然叠放在透明大玻璃瓮内,浑圆实厚的“棋子饼”。而那店东见我习以为常,不仅专挑些较新鲜圆净的“棋子饼”紿我。到临近中秋,还加送我一个“猪笼饼”。 所谓“猪笼饼”,是旧时做月饼的店号,将包裹饼馅用模压製月饼剩餘的饼皮,再搓匀压製成一隻小猪模样,焙烘后放进繽纷的塑料小猪笼中,用来连同整批月饼,交予已做“月饼会”(即按期预先供款订讲月饼)的顾客。不久前得奖电影“岁月神偷”中也有描述,可惜两者俱成失传的集体回忆了。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