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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神秘的圣诞礼物(上)

时间:2014-12-05 00:00来源:新西兰 先驱报 作者:New Zealand 点击: N
  一
  「挑这个大盒子,还是这个小盒子?」穿著雍容华贵的苏有些夸张地走著,时不时从桌上拿起一个包装,掂一掂,再放下,然后再挑上一个,用看似自说自话的方式评头论足。
  桌子中央立著一棵漂亮的圣诞树,圣诞树很高,高到几乎贴到了屋顶。树上掛满了五彩繽纷的彩条、圆球,间杂著一闪一灭的电子灯,树上方是在屋子四角四周吊著牵著瀑布式的小灯,树下面堆满了花花绿绿的各式包装盒。
  「大盒子嘛……通常都会装小礼物」她放下了盒子,又拿起一个迷你小盒子,「这小盒子呢,不会装著钻石吧。」她还说完,大家就哈哈大笑起来。
  华生也忍不住开心笑了起来。

  
  华生是个新移民,准确地说,是从中国来的技术移民。来了两年多,似乎算不上新移民了。但洋人同事总这么说,他也就认了。是的,他是一位新移民。两年多前,他可从来没考虑过什么移民,那时候他在一所大学当副教授,妻子张艳在一家外资企业做销售,当然到了外企,也取了一个洋名叫海伦。海伦是美人的名字,艳在中国字里也是美人的名字。两个美人名字下来,人也确实长得不错。华生与海伦过著结婚后的第四年,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华子。一家三口在内陆的省会城市过著中国普通百姓的普通生活,也许还可以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生活。他有大学教授的名声,她有外资企业的高收入,还生了一个儿子。儿子!不是女儿,「只生一个好」,这是口号,当然这个口号后还跟了另外一个口号,「生男生女都一样」。话是这么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在中国,任何事只要专门提上台面,就不是宣传的那样。母亲就说了,什么只生一个好?我们那时穷成那样,还不生了你们四个?生男生女都一样?我看大家都喜欢生儿子。母亲虽然是农村人,也没读过书,却有著一套一套的理论,在华生生孩子之前,母亲就在小两口耳朵边有意无意地唠叨,这生孩子啊,还是有学问的。这女人家要是太厉害,压住了男人,就会生女儿。男人要像个男人,压得住老婆,才会生儿子。华生娶了媳妇,还是个城市媳妇,母亲只看了几眼,就打心里高兴,直到生了儿子,才在无意之中漏了口风,说,我儿子娶的媳妇一看就是老实,没什么脾气,不会压著我们家华生,外加屁股大,当然会生儿子了。我们乡下,要看母鸡生蛋,都会提起母鸡摸一摸屁股。小母鸡生大蛋。言语之间,很是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媳妇虽然老实,听到婆婆拿自己与母鸡相比,自然有些不高兴。媳妇也有自己的理论,酸男辣女,所以总选了酸菜吃。后来媳妇又听说身体里硷性多些生儿子的概率大,于是猛吃热乾麵。最后一家人如愿以偿,生了儿子,大家都高兴,母亲每天洗衣做饭忙和不亦乐乎,包揽了全部家务活,城里媳妇当然是「神手不伸」,时间长了,母亲有时也略有微辞,但华生明白,老婆在外企跑采购,人也辛苦,自己在学校做老师,相对轻松,就想帮帮母亲,但母亲硬是不让,哪里有教书先生做家务的道理呢?华生也就只得由著母亲。
  中国是一个充满了竞争的地方,明里暗里竞争到处都是。谁当了官,谁提了职称,谁生了儿子,谁发了财……每一个消息过来,都是一翎翎看不见的箭。华生算起来在同辈人中间也没算太落后,但有的同学都提了高级职称了,自己却一直没有机会。照说在大学里每年都有教授的指标,华生也就暗地里使劲,托关系也好,实实在在的研究也好,发了十几篇论文,出了两本书,眼看著每条都满足了条件,但第一年系主任劝他说,华教授——系主任有意加重语气,省掉了「副」字——,我知道你完全够条件升正教授了,但胡副教授明年就要退休了,虽然他没什么论文,你就发扬一下风格,就算你给我一个面子,明年我一定让你上。老系主任开了口,华生还能说什么呢?谁知到了第二年年尾,系书记找他到办公室谈话,劝他说,华教授——系书记也有意加重语气,省掉了「副」字——,今年竞争更加激烈,我们系里要靠学校里多支持,你知道,我们系明年准备开展与国外合作的项目,这是我们系明年工作的重中之重,不能有任何闪失,这个工作主要靠我们系的李副教授,也就是学校外事处张处长的夫人多吹枕边风了,这个指标就让给她了,系里考虑来考虑去,就只好让你受点委屈了。再说了,这国外合作项目批下来,你肯定是重要负责人之一。华生心里明白,到了升教授这一档,每年大家都卯足了劲在争,即使外事项目批下来,也没他华副教授什么份,那都是系主任书记教授们的美差。想到去年系主任的许诺,华生就有些不快,偏偏昨天与老婆吵了架,余气正没地方去,一向老实的他忍不住拍了桌子,「去年你们说今年肯定考虑我,今年你们又有了新的情况,谁知道你们明年有什么新打算!今年我肯定要申请,你们不报我就自己报!」说完摔门而去。这事最后当然闹得不欢而散,结果教授自然没提成,反而得罪了一大批人,在系里也就成了另类。
  同学会上喝了酒,谈起这些烦心事,原来同寝室的老二方行说,哎呀,老华,都什么年代了,还把这些没用的东西当回事。让我们去过一种真正的生活吧。
  「真正的生活?」华生还没完全转过味来。
  「在中国这能叫生活?整天被一帮官僚人情世故压来压去,没有一天自由自在,老同学,这只能叫活著,哪里叫生活?」
  「活著,生活?」华生酒醒了一半,「咱们这叫活著,不叫生活?」他盯著方行看了一会,「那你说,哪里算得上生活?」
  「移民!」
  「移到哪里去?美国、加拿大?在四、五年的时间里等一张永远不来的签证?」
  「新西兰!」方行很神秘地说,「不用四、五年,四、五个星期就行——如果运气好的话。」
  说干就干。华生乘著酒兴,带著余气,第二天就跑到一家中介公司,拿了张表,开始申请。
  五个星期不到,签证拿到了手——运气不差。

  
  再过了五个星期,华生一个人到了新西兰。老婆说了,这一去异国他乡,都没个谱,虽然是去「生活」,但天上恐怕不会平空掉下馅饼,恐怕得先「活」。都说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老婆话说到这个份上,华生想想也是,就自己一个人先到了新西兰。华生到了新西兰,才明白离开了祖国的不适。整天不再说中文,要改说英语,好在不用说毛利语。大学教师的职位是别想了,至少暂时别想了,更不用说什么副教授还是教授了。每天银行的存款只减不升,好在新西兰政府有些福利政策,看病拿药很便宜。运气总体不差,一位朋友介绍了一份工作,到一家华人餐馆帮工。老板一看就不太满意,说话带著很重的广东口音,「会港港东话吗?不会?那你做得了我这里的活吗?我看雷这个样几希个需生。」华生只得坚定地表决心,表示只要老板愿意,他会一直努力干下去。可是才干了一天,华生就知道这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华人在异国他乡不容易,开店不容易,打工也不容易。华人餐馆与其他华人店一样,靠的是低价打拼一条路,低价打拼就靠省工,能用一个工决不用一个半。跑堂洗碗擦桌子洗菜拖地忙个不停,只要脚一沾地,老板就喊起来,「华生这边洗一哈碗!」「华生那张桌子擦一哈。」几天下来,华生唯一能找到的休息场所就是厕所,厕所虽然脏而且一如既往地臭,但华生好坏可以在马桶上坐一下。当然这马桶也不那么好坐的,厨师也要找机会在里面休息一下。间或放松了坐一下,就听到老板在外面叫喊著——华生——华生——,他妈的,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华生好坏算上技术移民,强忍了几周,咬咬牙离开了广东餐馆。以后饿死也不给同胞打这种体力工了,华生心里恨恨地对自己说。还好,没等到华生「饿死」,跑马场附近一家洋人装配厂招工,还专门招中国来的工人。华生跑去一面试,就被录取了。工资是新西兰最低工资标准,当然这是对洋人公司说的,那家华人餐馆的最低工资可比这低上两三块,还有的是华人同胞等著去做。
  这家洋人公司名头取得挺大,光看名号就是国家级,号称「新西兰水暖有限公司」,等到华生兴冲冲去上班,才知道就十来号人,除了老板杰克、老板娘爱滴、经理约翰外,还有些西人、印度人和中国移民。都说华人精明,进了公司,华生才感悟到,真正精明的是洋人,华人最多算是一点小聪明。老板杰克从中国进了水管水龙头洗衣柜之类的产品,请了华生这样的技术移民做好检测装配,贴上新西兰制造的标签和新西兰註册的商标,就摇身一变成了新西兰产品,堂而皇之进到新西兰各大商场,当然价格也就升了四倍多,几年的功夫就从一个小作坊升级成为一个大公司。华生感慨归感慨,几天下来,更是感觉到洋人公司的人性化。每工作两个半小时就有十五分钟的小休,老板还给工资;午餐时间给半小时;最主要的是可以坐著干,没人管。干满一年,还有三周带薪假。白纸黑字,这可是合同上说的。都说资本主义是剥削,相比而言,那家广东餐馆简直就是压搾了。华生是工科院校毕业,几天下来,就将产品摸得纯熟,质检装配又快又好,三个月不到,老板就给华生涨了一块工资,也註明在合同上。华生想,这新西兰人就是纯朴。于是干得更卖力。这心情一好,日子也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快半年了。收入增加了,华生也就将伙食开得好了些。与华生租住一起的是来自江苏的钱生,钱生的情况与华生差不多,也是将老婆留在国内,自己先过来打拼。以前华生一个人炒两个菜,放在冰箱里吃上好几天,吃到乏味;后来,两个大男人一合计,就合在一起每天炒两三个菜平分,这样好坏改善了一下生活。慢慢地,华生的生活算是稳定了一些。但老婆老在国内,华生心里也就空空的,特别是到了节假日。华生是个老实人,一言一行都通过网络告诉了老婆,本来是要讨老婆高兴,但结果适得其反,老婆觉得自己到了新西兰也会重走华生的老路,与其在一个外国做不腥不臭的外国人,还不如自己在国内外资企业做一个中国人,做一个区的销售总监来得快意。老婆是快意了,华生却快意不起来,呆下去吧,这到底是「活著」还是「生活」?回去吧,以前的大学恐怕是进不去了,人家问起来在国外的生活恐怕无言以对。华生就这么恍恍惚惚地开车,恍恍惚惚地上著班,恍恍惚惚地小休,恍恍惚惚地午餐,等到热好的饭盒从微波炉里拿出来,才发觉今天的饭盒烫得厉害,本能地一松手,整盒饭菜全泼在地上。华生也就本能地迅速蹲下身去,用铁勺将地上的饭菜往饭盒地扒,扒著扒著,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全没注意到楼上的老板从窗户里看著他。
  事后华生无意中在网络里说到了这件事,老婆听了,半天说不出话。半晌,开了口,说,原来咱们是为了一个好的生活决定移民新西兰,我这些天我也在想,这过去的几年,为了钱,咱们夫不像夫,妻不像妻,这家都不像个家了。这在国内,是能挣到点钱,但各方面压力大得不行,孩子整天也是被各种各样的考试竞争压著,没有一天快乐。你到新西兰也这长时间了,听你的言语,咱们移民在新西兰虽然找不到个像样的事做,挣的钱不多,但生活简单,孩子学习没有压力,也会快乐些。都说移民是为了孩子。这几年我也体会过来了,什么算生活,什么算活著?我觉得,这一家人分开,总不是个事,钱挣得再多,也只能算是活著;一家人在一起,再苦再累,恐怕才算得上生活。人生苦短,青春不再,一家人还是要好好生活在一起,好好珍惜。你要是同意,我就带著华子圣诞节前就去新西兰。这之前,我把这房子卖掉,工作辞掉。
  (下期续)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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