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潮流速报(新西兰特产网) www.XinXiLan.Tech 用心提供新西兰的各种资讯,想要我们帮您找什么,点这里告诉我们!

新西兰特产:旅游景点,移民+留学,新西兰蜂蜜,奶粉,红酒和保健品

当前位置: 新西兰特产 > 新闻 >

新西兰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时间:2014-01-18 00:00来源:新西兰 先驱报 作者:New Zealand 点击: N

  编者按:读《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时,我第一念头就在想,费孝通式的经歷如果发生在今天,极可能要被拦在机场安检处。一切都在改变。所有传统的、乡土的东西,在遭遇现代化法则的检视时,大多都逐渐被遮蔽、消散掉了。乡愁在这个意义上是无法避免的。对漂洋过海远离故土的华人而言,故乡“虽然可以回来,却再也无法回去”的体验自然格外强烈。但细想想,新的地方何尝又不是第二故乡呢。
  《表姐和我》中淡淡的亲情也许是蛮好的。我小时候,表兄弟姐妹们一大家子,春节期间互相走访,能热闹十来天。长大之后,离城出乡的、成家立业的,渐渐就走动不起来。高中那几年,就只剩下我与表哥两人结伴去走亲戚拜年。大学之后就再没这样过,至今十来年了。
  《云乡半亩塘》新年第一期主题是乡愁与亲情。在传统春节即将来临之际,先祝各位作者与读者朋友们在新的一年裡健康快乐!希望在纽华人留学生、读者朋友继续支持本专栏,欢迎投稿,题材体裁不限,千字左右为佳:[email protected]

  费孝通在《乡土中国》裡说,他第一次出国时,奶妈偷偷塞给他一包用红纸裹着的东西,告诉他说,假如水土不服,老是想家时,可以拿来煮汤吃。他打开来看,裡面是一包灶上的泥土。
  新年伊始,校园裡空无一人。我独自坐在奥大的办公室裡,静静读着这段话,单曲循环着南拳妈妈的《牡丹江》,“……弯成一弯的桥樑,倒映在这湖面上,你从那头瞧这看,月光下一轮美满,青石板的老街上,你我走过的地方,那段斑驳的砖墙,如今到底啥模样,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Devon淡淡的轻声柔唱让奥克兰更加沉默了起来,我也彷彿从那包灶土中嗅到了家乡的味道。
  我的家乡是一座北方的县城。县城很小,我们常戏称它为城乡结合部。大片的农田把低矮的建筑群分割开来,一到夏天,灰白的楼房反倒成了绿色中间的点缀。绿色的尽头是一条蜿蜒的公路,年久失修,却每日依旧繁忙。小时候,我常站在楼上,倚着栏杆,眺望路上往来的车辆。看着他们由一个庞然大物变成一个黑点,抑或由一个黑点变成一个庞然大物。当最后一辆汽车消失在暮色裡,天便完全暗了下来。这时厨房传来饭菜的香味,我转身进屋吃饭,心裡还在期盼明天赶快到来。
  我就在这样一座小城中长大,像是雏鸟栖息在乾草搭好的暖巢。
  古人云:一年成聚,二年成邑,叁年成都。我常觉得家乡就是一个小小的“聚”。它并非什么通都大邑,只是一群人聚居在一起,经其土地,牧其田野。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甚至葬于斯。对他们来说,终老是乡只是一种最真实的常态,无甚可喜,亦无甚可悲。走在小城的路上,你会有一种因熟悉而产生的不假思索的惬意。许多个年少的下午,我都在这样的路上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旁边的老爷爷瞥我一眼,继续练他的太极。几个路人走过来,友好地摸摸我的头,我衝他们做个鬼脸,他们便笑着走开了。不远处的朝天锅店裡,几个喝得兴起的酒客高声划拳,旁边支起的大锅裡炖着老汤,老闆随手添上几根柴火,香气便从煮沸的汤中四溢开来……
  这便是我平素记忆裡的家乡。我十八岁那年外出求学,此后便不常回到故乡。父亲来济南看我,谈到家乡现时的变化,哪裡起了高楼,哪裡又建了新的商业圈。我居住过的老楼拆掉了,塬来的公路旁边修了新的高速公路,逐渐废弃不用了。我低下头,想起小时候那条公路上车来车往,夕阳把车辆镀成金色……父亲又说起哪个长辈去世了,哪家的孩子结婚了,哪家的亲戚又添了新的小孩。我无法接话,我只记得他们壮年抑或年少时的笑声与模样,却无法想像他们长大、衰老、新婚抑或弥留时的样子。父亲说了一会,见我并不答话,也觉得没有太大意思,便站起身来要走了。放下给我送的东西,临出门时,我隐约听见父亲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也该回家看看啊。”
  我还是偶尔会回到家乡。只是感觉家乡不再是塬来的家乡,而我也不是小时候的我了。本科毕业那年,我带着男友又在家乡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领着他去羊口看海,去弥河公园,去排队吃城隍庙的肉火烧,去喝朝天锅店裡的老汤,在我最喜欢的公路上唱唱跳跳。那天我很是兴奋,彷彿又找到了那个失去的故乡。但当我回过头去,我发现男友一脸茫然地跟在身后,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我突然意识到,他并不熟悉这片土地,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他小心翼翼,至乎有些过于“礼貌”地与这片土地打着招唿,那些景点、小吃、地标背后所代表的回忆是他无法体会的。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我已不再熟悉眼前的家乡,那些新的商厦,高楼,马路和公交站牌都让我感到陌生。走在路上,我常常要用已有些蹩脚的本地话问路。我甚至学会出门之前在手机上先查好路线,而这是我在济南、北京和奥克兰常干的事情。
  有人说,漂泊在外的游子,他们对故乡的记忆,就像是琥珀一样,永远凝固在了离开的那一年。我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父亲开车送我去读大学,汽车发动那一刻,我摇下车窗,对着车外的妈妈和奶奶挥手傻笑。那时的我幻想着外面的世界无限精彩,也想着常常可以回到故乡来。
  只是我忽略了一点:我虽然可以回来,却再也无法回去。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分隔线----------------------------
栏目列表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