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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一期一会·相逢樱花乡”随笔系列 (37)---划

时间:2011-09-06 00:00来源:新西兰 先驱报 作者:New Zealand 点击: N

版主:黄莹
  1988年东渡日本,2008年移居奥克兰
  在日本从唸书到工作前后大约20年,从一个不懂日语的外国人到主流媒体的电视晚间新闻主持人,经歷了许许多多方方面面大大小小的事情。这裡和您分享的有学习日语的心得和一些生活中的“小事”工作中的“大事”,深深驻留在记忆中的点滴和正在发生的时事。这些也一直在帮助我更多地瞭解和认识日本的国、民和文化。无论生活在地球的哪一个“点”,知己知彼都是其乐无穷的。  

长崎的平和祈念式典  

广岛的平和祈念式典  

拜访江苏电视臺(右二:作者)  

本文作者採访南京(南京火车站)
  8月15日,是一个不能忘怀的日子,一个吉日。第二次世界大战对日战争胜利纪念日,也有叫日本投降日或战败日;韩国意味深长地称之为光复日;然而在日本这一天被称为“Shou SenKi Nen Bi”=终战纪念日。每年,日本政府会在东京的日本武道馆举行“全国战殁者追悼仪式”,慰祭战争中的亡灵,重申战争带来的灾难,祈祷世界和平及国家的发展。一般由天皇或者首相致词,而内容是否包括“侵略战争”“深刻反省”这类字眼则是亚洲各国的瞩目焦点。其实,即使言辞中就过去的战争给亚洲各国带来的灾难表示道歉,提及战争的责任,亚洲各国人民就能释怀吗?一个把这一天用一个状态词“终战”来划句号的战争挑起国能得到真正的谅解吗?
  在很多人的意识里,日本一直不肯为二战道歉,其实不然。首先,1972年的『中日联合声明』说:“日本方面痛感日本国过去由于战争给中国人民造成的重大损害的责任,表示深刻的反省”;1990年,明仁天皇在时任韩国总统卢泰愚访日晚会上称:“由我国所招致的一段不幸岁月里,对于贵国国民遭受的痛苦,深感痛惜”;1993年,细川护熙首相在国会演讲中称:“日本过去的侵略行为和殖民统治,给许多人带来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悲伤,我对此深切反省,并表示道歉”,第一次使用“侵略”一词;1995年,村山富市首相发表谈话称:“在不很久的过去一段时间里,殖民统治和侵略对亚洲各国的很多人造成了很多伤害和痛苦,对此表示痛彻的反省和由衷的歉意”;1998年,小渊恵叁首相发表『韩日共同宣言』『中日共同声明』称:“对过去对中国的侵略中给中国人民带来的巨大的灾难和损害,痛感责任,表示深刻地反省”;等等。日本领导人公开表达歉意约40次之多。面对这么多的道歉记录,为什么日本还被穷追不舍呢?我就碰到过这样的日本人,质疑周边国民,都过去半个多世纪了,还没完没了地要求道歉。我反问他有没有意识到日本国内有一部分势力,试图为那场战争描金,为当时的日本军国主义开脱。比如鼓吹当时世界局势浑沌,硝烟四起,即使日本不向亚洲诸国发起进攻,其他列强也会出手,强调战争的必然性。还有后来频频出现的教科书问题等等,正是这种用“终战”来划句号的心理,使日本至今仍被追究讨伐。
  住在长崎时,每年的8月9日中午11点02分,原子弹投下时分,全市会拉响警报以示悼念。无论是在教室、办公楼、还是在大街上,人们都会停止动作,原地或合掌或垂首,与警报声同步默哀。那情景宛如电影画面忽然被按下静止键,笼罩在一片悲痛中。场面感人,可是我,虽然也在人群中做停顿状,心里却是思绪澎湃:虽然我知道当时尸横遍野、满目废墟、惨不忍睹;虽然日本拿出很多证据,阐述当时大势已去,投降指日可待,而美国还是连仍下两颗原子弹,完全基于新武器的杀伤力试验;虽然有学者考证日本的投降是因为苏联的宣战而非美国的原子弹等等,从各方面证明原子弹投下的非正义性和不必要性。我还是常常报之以深深一个叹息,无法使自己单纯地为被爆地悲伤。
  我无非单纯悲哀,因为我身上流的是中国人的血,更因为我来自外界,对那场战争的了解,远远超过日本政府告诉他们的后代多的多,全面的多。在广岛和长崎都建有『原爆资料馆』,馆内处处呈现出原爆对人类的毁灭性伤害,只有小小一个展区略微概括性地介绍了太平洋战争,没有一句日本发起侵略战争,最终导致原爆的因果关系的叙述。在广岛的原爆馆的来客留言簿中,曾经有中国人写下:自作自受。这当然是广岛和长崎万万不能接受的。作为世界上唯一原子弹被爆地,两地把自己定位于向世界呼吁和平的城市。其观点是:没有原子弹投下的因果关系的解释,正是因为不能让人产生“自作自受的错觉”,使原爆正当化,因为无论什么情况下,原子弹的使用,都是永远不能认可和绝对不能弘扬的。
  每年的原爆日,广岛和长崎会分别搭起大型慰灵台,举行盛大的“Hei WaKi Nen Shi Ki Ten”=平和祈念式典。除了日本首相还邀请各国要人、民间团体和个人,场面壮观。当地媒体纷纷做现场直播。内容是献花、致词、申讨战争、歌颂和平。口口声声是战争给人类、动物、地球带来的灾难,一概省略对战争起因的交待,倒象是被糊里糊涂卷入的战火。还有一个固定仪式是把本年度死亡的被爆者名单载入名册。其实,就是当年的幸存者,后来被认定为被爆者的人,虽然都是7、80岁甚至更高的年龄,可以算作自然过世,但仍被视为原爆殉难者。让人不禁感到牵强。对日本来说,广岛和长崎是他们作为受害者的有力象征。
  没错,日本人民也是战争的受害者,可是如果以此来遮掩加害者的史实和大规模战争暴行,受害者意识不建立在全面认识和反省的基础上是得不到共鸣的。德国,二战后把罪行归列于纳粹,与当时的纳粹政府一刀两断。而日本历史上一直上演着“挟天子以令诸侯”局面,当年打着效忠天皇的旗号奔赴战场,那位天皇正是当今天皇的父亲,而当今天皇仍然是象征性的最高统治者,情理上也阻碍了一些日本人彻底反省。让我们扼腕痛惜的是经常听到某某要人参拜靖国神社。元首相小泉纯一郎就强调他是去祭奠他战死的堂兄。其理念是:即使那场战争是错误的,战争中死亡的同胞都是为国捐躯的,表示敬意是理所当然,无可非议。他们承认那场战争给亚洲各国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但那是战争的实质问题,和祭奠战争中失去的生命没有直接的冲突。却没有考虑到靖国神社里也同时安置着一级战犯的亡灵,顾及到亚洲人民的感受。不得不令人们怀疑到底有多少日本人客观的反思过那场战争。
  8月15前后,日本媒体都会推出一些有关战争的系列报道。我出生在南京,一个与日本有着深深孽缘的城市。1998年7月,我决定回家乡采访南京大屠杀,想法一形成就迅速拟定了报道计划书,提交上去后即刻得到了台里的回响:立即执行。匆匆的几天时间里和中国领事馆、江苏外办取得联系,办理完了所有摄影采访的必须手续,带着摄影师踏上了回乡的路。
  7月的南京,炎热酷暑,一周间,我走访了数位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拍摄了当年血迹斑斑的多处旧址,采访了白骨堆积的大屠杀纪念馆...。回到台里,日夜赶制,准点推出。播出后,得到了一致好评。可是有一通电话打到报道部,接电话的同事很快就把电话转给了主编久保。从久保简单的几句对话中,我听出是针对当天专题片的,我静静地坐到了主编的旁边,等着他随时把电话给我。谁知,电话一打就是1个多小时,久保主编铁青着脸,自始至终几乎都没有说话,而是在听,在被“教导”。久保是个极其沉稳的人,可是他的脸色还是让我领悟到被“骂”的不轻。等他终于挂了电话,我问:是关于今天的专题,为什么不让我接电话?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淡淡地回我一句:“不是你的问题”,停了一下,又补充一句:“日本是个民主国家,他有说的权利”。
  后来才知道,电话是当地最着名的神社的住持打来的。神社全年有很多季节性的活动,我多次去采访,对住持有一定的印象。他温文儒雅,一副学识渊博、虔诚的神职者模样。曾经参加过二战,战友全部阵亡,他本人战后悄然委身神道。那次电话后我又因采访工作去过神社。不知是都有别家媒体在场的缘故,他对我只字未提专题片的事,仍然那样和颜悦色。只是有一次,一个与水有关的话题,他用了这样一句话:日本人讲“水に流す(Mi Zu Ni Na Ga Su)”=随水冲走,再大的怨恨都可以使之随水而去。
  我知道,在日本有成千上万的二战老兵,把毕生的精力用于反战上。他们写回忆录,开演讲会,批判自幼所受的皇权军国主义教育,剖析和反省侵略战争。生动翔实地把一代人从诞生、成长到参战、战败投降的半个世纪切实地呈现给下一代。也有更多的日本人帮助[南京!南京!]这样的影片在日本上映、反对右翼教科书的撰写和使用等等,致力于和平事业。回顾昨天的伤痛是为了珍惜和巩固今天与明天的和平。还是弄清楚被水冲走的是什么吧,这样才能不辜负水的纯净,划出完整的句号。
(责任编辑:新西兰 XinXi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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